“这是你的银行卡,你的赌注军哥没有兑现,只是把你的卡要了回来。熊被老孟买了,一共20万,钱已经打进卡里了。”
张记接过银行卡,放在床头,问道。“军哥没有兑现我的赌注,这事不符合规矩吧?”
潘云鹏笑笑,靠在墙皮快要掉落的墙上,无奈的说道。“命和钱只能要一个,我们还活着就行,钱就不要想。规矩是规矩,制定规矩的人不需要遵守规矩。但是,他主动的破坏了规矩,以后也很难混,算是断了自己一条路。”
张记晃晃脖子,骨骼噼里啪啦的响,没有再说赌注的事。
潘云鹏说的是对的,命和钱只能要一样,规矩的制定的目的是保护制定者的利益,怎么会为了一个遵守规定的人损害利益。
“叔,我的背包在那里,我想看会书。”
潘云鹏从床底下拿出背包,放到他的床上,打开背包拿出三本书,整齐的放在张记的床头。
央拉端着肉粥进来,用流利的汉语对张记说。“慢慢喝粥,暖暖胃,肚子里有食,过一会吃点面条。”
张记接过肉粥,道一声谢。在央拉的注视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又将碗还给央拉。
央拉走了一会,贡嘎回来,拿着水银体温计让张记量体温。
接过体温计,夹在左胳肢窝,张记想要和贡嘎聊聊天,对老藏医的好奇心驱使张记想要从贡嘎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贡嘎大哥,您也是一个医生吧?”
“医生需要学习的很多,我还不能说是一个医生。”
“为什么?家学渊源,您应该从小接触藏医,怎么能说还不是医生?”
“我六岁开始背医书认药材,十岁帮忙抓药煎药,如今已有十九年。阿爸说我心气浮躁,不让我给人看病,我也只能打打下手,帮帮阿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贡嘎大哥,您怎么没有考大学,去大学里学习医术?”
“阿妈走的早,阿爸一个人太累了,我想留在他身边帮帮他,至少有一个亲人在他身边。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都出去了,而且也不想回来。我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不回来。我呢,没啥大能耐,只能在这里陪着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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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的光怪陆离,有好的和不好的,您就没有想出去看看?”
“以前想出去,现在不想了。我有一个美丽的老婆,有一个受人尊敬的阿爸。央拉已经怀孕了,明年我们就有自己的孩子,我以后也会让孩子留在这里好好学习藏医,让他像阿爸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人。”
体温36.7,贡嘎又摸了摸张记额头,确定张记没有发烧的症状,拿着体温计出去。
房间里剩下潘云鹏和张记,两个人一人看书,一人睡觉。
两张床像是两种生活,在逼仄的空间里轨迹般奔向属于各自的命运。
老刘和老孟没有出现,突然间消失在生活中。让张记担心的军哥也没有出现,军哥仿佛是压在胸口的石头,不离开格尔木就不会消失。
没有兑现的赌注,像是鱼刺卡在喉咙里,呼吸间都会刺痛。
弱者没有权利向强者提要求,甚至不能表现出不满。命和钱只能要一样,保住银行卡已是难得,赌注只能是一场破碎的梦。
想到梦境中电影般的人生,张记难以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人生。像楚门世界一样的人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