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哪个还记得三民主义,哪个还记得再造一个少年中国的信仰?
特务处的某些人,到最后啊,只记得了五子。”
平常总是笑眯眯的老金,此刻也颇为愤慨地说道。
陈少安便问道:
“五子?哪五子?”
陈京标嘿嘿一笑,替老金回答道:
“还能是哪五子,车子,房子,票子,金子,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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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陈少安哑然,再一想后来的军统,多数人也真是如此。
能在陈少安面前说这些话,老金和陈京标,算是彻底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三人又喝了几杯,就开始并肩唱歌。
他们三人都会唱的,只有一首。
是李叔同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在这样的歌曲中,三人用歪七八钮的姿势,挤在陈少安的床上睡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老金和彪子已经走了,陈少安看着屋中一片狼藉,只能隐约记起昨夜三人并肩唱着《送别》的场景。
看看帝陀表上的时间,陈少安去卫生间洗个澡,又看到全身镜上方的那段话。
“那些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
从此以后,自由公正的冠冕为我存留。”
默念完这句话,陈少安打好领结,穿好西装,戴上黑色丝绸礼帽,将一块白色的手帕,折叠整齐,放在上衣口袋内,大踏步地走出房门。
出了门,晨光洒下,带着五月清晨的和煦,落在陈少安脸颊上。
叫住一辆黄包车,确认无人跟踪,陈少安就让师傅向苏沫原来的住处而去。
用“侦探”角色卡片,观察苏沫住宅周边以后,确认没人继续盯着此处,陈少安这才放下心,从后面的窗户,悄然潜入房间之中。
苏沫失踪了,但是陈少安坚信,在离开之前,苏沫必然会在住处留下什么线索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