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是第一时间发现灵魂修复的，并且很快就猜出来是什么情况了。

位面法则的意志不可动摇，但和法则同根同源的力量可以干预。

病床上的小家伙表面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透过躯壳，祝影能看见那抹如星火遇枯叶般重焕生机的灵魂，稳定而旺盛地运转下去。

她拿棉签蘸水湿润他有些干涩的唇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语气一如既往带着笑意，好像没什么变化：

“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么晚了，什么事？”

“…是你做的。”祝影能听出来少年声音中极力掩饰的颤抖，从病床前站起身：

“所以代价是什么？”

“代价啊...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少年声音越来越颤抖，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真话可以让你永远记住我，假话可以让你不必有负担地继续生活下去，好纠结啊，我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好了好了，我说实话，代价是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可以收回去吗？”

“是不舍得我吗？不可以撤回啦，就像是你说的一样，过度使用会有不可逆损伤，我做不到再使用一次能力了。”

到了生命的尽头，江浮生也不再顾及什么发乎情止于礼。他只想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表达出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天不留任何遗憾。

好痛，灵魂粉碎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