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可能,就是故意这样放松警备,诱导别人逃走!
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无法再解释什么!
他又不能对海瑞说,就是几块官牌而已,无所谓,被踩烂就被踩烂了,不算大事。
所以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已经失去了袒护和开脱的权利!
如果看到海瑞怜悯百姓,就以为海瑞是一个平易近人、不拘小节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甚至还相反,海瑞是一个极度讲究礼法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人瞎编海瑞饿死女儿的段子了。
在官场上,海瑞对尊卑秩序也是非常看重的,下属进见海瑞如果不合礼法,也会遭到训斥惩戒。
代表官员威严的官牌被踩碎,无论有意无意,这都是不应该被原谅的行为。
众人下意识的齐齐看向海瑞,却见海瑞也惊愕不已。
从政数十年的经验里完全没有可借鉴的先例,这种事该怎么处置?
林泰来这个人有毒吗,为什么总是能搞出这种没有先例的问题?
此时此刻,别人暂时都失去了话语,林泰来趁机又开始说:
“今日在下到院,本意是禀报整饬风气工作阶段性状况。
自从在下受命以来,查获的犯禁人士绝大多数都是无锡士子,堪为典型。”
“一派胡言!颠倒是非!”顾宪成忍无可忍的叱道。
什么叫绝大多数都是无锡士子?你也就昨晚刻意针对无锡士子行动了一次而已!
然后你林泰来就敢说,大部分犯禁被抓的都是无锡士子?你的样本还能更小一点么?
林泰来没搭理顾宪成,继续禀报说:“这种情况,不禁引发了在下的深思。
据闻顾大人请假回无锡讲学,已经在无锡县学讲了两年之久,可以说无锡县士子都接受过顾大人传道。
最后结果就是这样?这些无锡士子又是集体犯禁狎妓,又是踩踏大中丞官牌,也不知顾大人讲学到底讲了个什么?
作为无锡县公认的士林领袖,在无锡县给士子讲学两年的人,在下认为顾大人应该对无锡士子如此乱象负责。”
旁边的毕尚书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又开口道:“这实在不公,怎能让顾泾阳负责?
总不能因为他们都听过顾泾阳讲学,就要顾泾阳承担连带关系?
难道一个人用刀子杀了人,还要追究打制刀子的铁匠么?”
林泰来不以为意,连反驳都懒得反驳,只反问道:
“那照老天官所言,顾大人与这些无锡士子没有关系了?”
连毕老尚书也听出不对劲来了,连忙又道:“话也不能这样说,还是有关系的。”
林泰来发扬了尊老爱幼美德,没有和七十多岁的老天官抬杠,又问向顾宪成本人:
“那你自己说,你到底与无锡士子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要说只是认识就算有关系了。”
顾宪成又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资格。
这个问题让他很犹豫和纠结,因为怎么答都是错的,似乎没有正确答案。
如果说自己与无锡士子有关系,那自己就要被连带着负责任了!
如果说自己与无锡士子没关系,那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见同乡?还怎么以无锡士林领袖自居?
林泰来又对顾宪成说:“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说不清,那你还有什么立场插手执法?
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负荆请罪?还有什么立场为其余士子解释?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没有任何立场为这件事发声!”
最后林泰来很诛心的说:“至于为什么答不上来那个问题,还是因为私心杂念太多。
而真正无私的人,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陷入纠结的。”
与其说林泰来对顾宪成说话,还不如说是说给海瑞听的。
海青天你可不要被糊弄了,姓顾的这种标榜出来的清流和你海青天并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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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