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是说说而已。
更何况一个人是独揽大权的帝王,一个是卑贱如泥的奴才,跐蜉撼树,如何抗衡?
“奴才遵旨。”
“不要,陛下,奴才说,奴才说,是,是二皇子指使奴才的,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只求陛下放过奴才的家人啊……”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臣开始窃窃私语,其实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心里没数呢?一下牵扯到了两个皇子,除了宫中的皇子,谁又有这个本事呢?
只是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们没有退路,已经得罪了嫡子,只能保住二皇子,才有一争之力啊 。
不过也是有些墙头草,胆子小的人,开始闭上了嘴巴,所以求情的人比起最初讨伐三皇子的人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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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不等尧帝开口,便有朝臣立刻开始为二皇子求情。
“陛下,这几个奴才人微言轻,轻易便可收买,他们的话如何能服众……”
“是啊,陛下,二皇子自入朝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臣不相信此事是二皇子所为……”
“陛下,二皇子一向聪明好学,端方有礼,如何会是这种残害手足之人……”
“陛下,臣以为光凭眼前几个奴才的话,并不能彻底洗脱三皇子身上的疑窦,还需仔细查之……”
“陛下,三皇子是陛下的儿子,可二皇子也是陛下的儿子啊,万望陛下不要徇私……”
比起为二皇子出头的朝臣,嫡子一派的人人相互交换眼色,开始闭口不言,这些人还真是忘了如今是站在哪里,敢编排陛下,不要命了?
更何况他们相信,三皇子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哦?人微言轻,轻易收买,你们的意思是孤为了保住三皇子,命人作假吗?大皇子是孤的儿子,二皇子与三皇子同样是孤的儿子,孤岂会为了保住三皇子,便去诬陷孤的另一个儿子,尔等简直是不知所谓。”
尧帝气怒,别以为这些朝臣的意思他听不出来,三皇子被禁足,想要保住三皇子,又迅速查清这些背后捣鬼的奴才,除了他这个陛下,还能有谁?
最主要的是,他对三皇子毫不掩饰的偏爱,让这些朝臣们心惊不已,这才不遗余力的往他身上泼脏水。
“臣等不敢。”
“不敢 ,孤看你们敢的很呢?”尧帝阴阳怪气的一句,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
即便是他穷尽半生之力,还朝堂一个清明,可事实上,只要是人,便有私心,人的欲望是杀不尽的。
作为帝王,唯一能做的,便是洞察人心,知人善用,以毒攻毒,新生的毒瘤很小,加以利诱,把他慢慢养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再轻而易举的铲除,如此往复,无穷无尽……
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皆是空谈,这么多年的帝王,他可不是白当的。
“左相,你如何看?”
眼看众人个个噤若寒蝉,尧帝似乎终于大发慈悲,不再揪着众人不放,反而是问了一直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孔令宣 。
“启禀陛下,大皇子离世突然,三皇子身上有洗不脱的嫌疑,可如今又有奴才指证二皇子,依臣看,不如请两位皇子到太和殿,好生听听这些证据,再各自辩驳,也能让朝臣们彻底放心,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臣相信,陛下自有公断,当然若是趁机查清两位皇子并没有做过最好,毕竟陛下已经夭折了一个皇子,丧子之痛,陛下已然是最伤心难过之人。”
孔令宣的话不偏不倚,甚至还隐隐给了尧帝一个台阶,不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只要陛下想保他们,那么他们便是无辜又清白的。
顿时孔令宣收获二皇子一派人的感激,只能说,左相不愧是左相,就是这么面面俱到,思虑周全。
“尔等可有异议?”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随喜,你去亲自把二皇子和三皇子接来,孤也不相信,孤养出的孩子,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亲手弑兄之人。”
尧帝终于一锤定音,是非黑白, 总要当面对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