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三世佛祖替自己守赃物,张思和够可以的呀!可惜心脏了,佛祖也涤不清了!”祁翀嘲讽道。
“他的心迷了,但不脏!”空闻认真地纠正道。
“哦?”
“脏钱,一文没花!”空闻指着装钱的箱子道。
“没花?是没到时候花吧?不想据为己有的话那他藏在这里干吗?”
“求诸佛。”空闻惜字如金,一字不肯多说。
“求诸佛?”祁翀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他不知道该拿这笔赃款怎么办了,所以向神佛求明示?”
“嗯,求错了,不如求己。”
“那大师为何不开导他,为他指路?他如此信任大师,想必二位交情颇深吧?就这么眼睁睁看他错下去?”
“不吃亏,如何悟?”
“大师觉得他能悟?”
“有悔即能悟。”空闻说完不再理会祁翀等人,自行离去了。
带着手札笔记回到府里,天已经黑透了。趁着祁翀用晚膳的时候,白郾来回事。他如今已拜了韩炎为师,跟他学习打理府中庶务,韩炎不在的时候府中就是他管事。
“殿下,望州来了消息,说是王猛已按您的吩咐,带着珍珠乘船北上了。还有一船黑玛瑙也出发了,要顺着浊水送到京城来。
淮州周掌柜的也来了书信,说是此次采购了大量的棉花,想问殿下是运到望州还是运到京城?”
“让他全部送到京城,以后生意中心要逐步转到京城来。再告诉他,朝廷可能要对东吴开战,对东吴的局势要多加留意。另外,东吴沭州有个叫霍镇的地方盛产高纯度石英石,让他留心些,可能的话派人去采买一些回来。”
“是,殿下。还有,庄子里小秦管事派人捎来口信,说是西北买回来的马到了,羊毛、羊皮也有许多,问如何处置?”
“马好好养着,多多配种,羊毛送到滕家作坊,羊皮给董家作坊,该做什么他们心里有数,按老规矩办即可。告诉小秦,过两天我去庄子一趟,让他抓紧时间把作坊全部建起来,要是本月内还有作坊不能开工生产,当心我打他屁股!再给姜颂回信,告诉他马的数量还远远不够,让他不惜血本大力购买,只要有好马,价高也无所谓。西北的生意我不求他给我带回钱来,我只要好东西!还有,我最近急需用铁,让铁矿山和兴州那边抓紧运些铁锭、铁钱过来。”
“是,殿下!”
“对了,广略,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们现在有顾虑,不好直接开办太平惠民院,但是大夫的培养可以先开始,毕竟培养一批好大夫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样,你去把王府东北角那个院子收拾出来,先以王府招医官、药童的名义招一批人进府,你和周复他们先教着。”
“诶!”说到自己的老本行,白郾喜上眉梢,答应的声音都高了八度。
“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一件事,戚掌柜的传话来,这两日‘第一楼’不少人都在谈论‘赎刑’之事,赞成之人居多,反对之人则往往被骂为迂腐、死板。”
“哼!”祁翀冷哼了一声,放下了筷子,端起了茶盏,“去‘第一楼’吃饭的大多是有钱人,有钱人自然不反对拿钱消灾。你若去问问穷人,他们难道也会赞同?”
“可没人会问穷人啊!”
“广略,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祁翀放下茶盏看着白郾道,“穷人没有话语权,所以这天下的事才会如此不公!”
白郾低头沉思着,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却又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