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弈自然是尚不知晓,此琴乃其母亲,在当日才送给她的新礼物。
但即便如此,罗弈对于已经做下的承诺,都会用十二分心,与之对待。
毕竟他内心将承诺,视作极其重要的东西。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柏棠,再行逶迤冷对。
想至此处,罗弈也便偏过头去,视线自小窗之外收回,转而望向身侧,同样坐在一张凉席铺就之上的柏棠。
他原本想要开口,再行探问今日,柏棠一番行程的经过遭遇,却于此刻方才发现,柏棠竟于自己身边,沉沉睡去了。
罗弈眉宇轻挑,垂首望向腕上表中时间,这才发现,原来已是凌晨一点将至。
此时距离他们出发,离开兴远谷阳县,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按照师傅预估的速度畅通行驶,约摸在今日凌晨六点,便能够抵达溯宁地界。
而只要到了溯宁,再行赶早回往溯大,就方便许多了。
望着柏棠似乎陷入梦乡之中、那般双眸自然轻闭的放松状态,罗弈也不由得唇角微弯。
随即他竟些微挪动起了身躯,仔细地将怀中抱着的、原本用于裹挟琴匣的布巾,取下摊开,并小心翼翼般,轻搭在了柏棠的肩膀之上。
做完这些,罗弈这才重新抱紧琴匣,将其护于怀中,更加谨慎了一些,以防因为车辆的突然颠簸,而引起其中的琴身碰撞。
他就这般,借着暗淡的月光照进,眼眸微动间,凝视着熟睡的柏棠许久后,方才有些恍然间,将视线挪移开去。
其实关于柏棠,此前的一些童年生活、以及他幼时性格经历,罗弈都多少自柏棠爷爷柏寅的口中,探听来了不少。
当然,柏寅并未告知罗弈,有关他父母的往事,只简单提及柏棠父母,因故早亡,所以自幼是跟着,祖父母二老长大。
这也导致了柏棠心中,藏了许多的想法和情感,因为年龄辈分的关系,无人倾诉。
久而久之,柏棠便习惯了,将之掩匿于心底,不再与人交涉论及。
柏棠不希望旁人,将其当做孤儿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