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泽双手抱胸,蹙眉看着他,没有吭声。
心里却忍不住大骂一句:我信你个鬼。
因为这番不明所以的对话,他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猜测对方到底知道多少真相,这种不知道对手底牌的感觉让他感到烦躁。
“我到地下停车场时,刚好看到你下车,于是跟着你上来了,”傅正卿扬眉,明知故问,“你好像刚从文润回来吧?”
傅阳泽微微眯起眼睛,心说:终于到主题了。
他化被动为主动:“嗯,还没来得及吃饭,要不要一块?”
“安硕已经做好饭,”傅正卿抬腕看了眼时间,放下后抬眸看过去,委婉拒绝,“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到办公室,趁这个时间,我想大概了解一下三家公司的情况。”
他轻轻勾起唇角,“安信和通莱这两家公司,我记得小丁负责接待了他们,并统一给了资料。”
表述完毕,他淡淡吐出核心问题,“文润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建筑公司,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你亲自跑一趟?”
“安信和通莱毕竟是大公司嘛,人手多,他们跑的也很勤快,”傅阳泽两手往后拄在盥洗台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我只不过扮演了伯乐的角色,想为公司发掘出千里马。”
他轻描淡写地说,“更是给新兴公司一个机会。”
傅正卿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焦灼再次困扰傅阳泽,他轻咳一声:“我自己经历过没人赏识的阶段,能理解他们的处境,也知道他们的难处。”
他笑了笑,“当然,像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估计没办法感同身受!”
语气透着几分讥诮,但在别人听起来,更像在忿忿不平。
傅正卿微微颔首。
他能接收到傅阳泽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厌恶,这是过往经历在他孩童时期造成的阴影,同情和怜悯无补于事,把他看成对手反而是一种尊重。
“我没理解错吧?”傅阳泽错愕,“你点头,是赞同的意思吧?”
“你说的没什么问题,”傅正卿微笑着说,“不过,道理是一回事,做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扬眉,“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中旬,有一家公司的老板,跑到咱们公司来闹事,当时还是我摆平的。”
声音顿了顿,“自从你进入公司,一年来,不知道吞并了多少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