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保风这一击虽然没有奏效,但看到孙擒龙半空中斩下一小片被波及的裤管,也算是吃了点小苦头,而他一直都是采取闪躲策略,并不敢直接接招,显然对自己这寒凝刀气颇为顾忌,一下子看到了取胜的希望,不由内心一喜,待那气雾飞回面前数米远时,他双臂猛地运刀向半空中虚劈数下,如同念了魔咒似的,但见那团寒气凛然的气雾噗地一声闷响,半空中蓦然爆破开来,分裂成了千万团棉絮一般的小气雾,倏忽四散开来,飘飘悠悠,一下子密布在了整个武台的上空,将高空中的孙擒龙和武台台面彻底隔离,那万千小气雾密密麻麻,其间空隙连一只大一点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别说孙擒龙整个人要落到武台上来了。
这下孙擒龙要想落回地面,就只能到武台外去寻找空间了,而根据武林大会规定,谁最先脚踏武台外的地面,谁就算输。这回孙擒龙武功再高,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正在铁保风得意洋洋,以为自己从此要一战成名时,那半空中的孙擒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着笑声,他的身形也在急骤下坠。
铁保风手底大刀继续挥舞着控制气雾,让每一团气雾都爆起寒芒,全力应对着孙擒龙的冲击。
哪知孙擒龙并不硬闯,在离气雾层面尚有丈许远的时候,他手臂倏地轻扬,手中匕首尖头处蓦然闪出一小团萤火般大小的绿芒,这团绿芒邪魅诡异,闪电般从气雾缝隙中穿过,象眨着眼睛般一闪即至铁保风手中刀尖上,并迅即和白森森的刀身融汇一体,消失不见。
由于变化太过突然,而绿芒来势实在非人力所能避免,因此铁保风骇异莫名之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异变再生,但见一股水流般的冰寒气快速自刀尖划过刀身,传入刀柄,并从他紧握刀柄的合谷穴处蜂拥而入他的身体,迅速沿体内脉络漫布全身,那股气流奇寒无比,似欲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冻结,而实际上,只是一会儿他就发觉,自己的内脏可能还在跳动,但自己的躯体却已经从头到屁股处,冻了个结结实实,面部紧绷,手臂保持握刀势,不能移动丝毫,让他惊骇中颇觉好奇的是,他的脚部却还能运动,就好像他的屁股以上部位被钢丝缠了个牢固,而双腿还能保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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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那无形的钢丝发出一阵一阵彻骨的寒气,似乎要把整个身体里的每一丝温热都吸取干净,其痛楚程度,非语言可以形容。
他一生浸淫寒凝刀法,最擅长的就是以寒气袭人,可谁知到头来却被别人用寒气制住了,心中又是惊颤又是惭愧,一时呆傻得连双脚都不能移动了。
那漫空飘舞的万千气雾,因为失了源头的气劲补充,一瞬间就象镜花水月般无影无踪。
孙擒龙悠然飘落武台,向已如痴傻状的铁保风扬了扬手中匕首笑道:
“铁将军的寒人刀固然厉害,可没想到我手里握着的却是冰龙刃,寒人刀的寒气足可冻人,而冰龙刃的冰气却是要用来冻住火龙的,铁将军被它制住了,应该也不觉得冤枉吧!”
铁保风嘴巴极力想翕动说话,却由于被冻结得太凝固了,自然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而身上那道道寒气还在不停地渗透入身体里撕心裂肺,痛楚难忍,恨不能即刻自杀。
孙擒龙自然知道他的无边苦楚,悠悠一笑道:
“铁将军无需如此坚忍,那双腿不是还可以自由移动么,我有办法让冰龙刃只在武台上发威,铁将军只管离去便是!”
铁保风被一语惊醒,愣了愣,明白了孙擒龙的意思,大感欣慰,哪还顾得了面子,返身一个纵掠,下了武台。果然,那身上的束缚立时就解了,不由羞愧交加,低头蹿入人群中,隐没不见了。
露五渊暗暗祈祷,最好是经此挫败后,铁寒宫无脸再呆下去,全体撤走完事,省得给他带来隐患。
孙擒龙的绝世身手再次激荡起了一波声浪,台下群豪爆发了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和欢呼。
以孙擒龙此等武艺,台下还敢心存胜望者已屈指可数了,不过既然来此武林大会一遭,而纵观孙擒龙的表现,似乎只意在取胜,绝无半分伤人之心,甚至每次都不是出手将人打下台去,而是频出怪招令人自动下台,既然性命无虞,还可领教一下绝顶高手的高招,也算是不虚此行,因此孙擒龙表现出不可战胜的实力后,台下跃跃欲试的人反而增多。
再不用黄云岱激将了,立刻就有多人飞掠上台,这次抢得头彩的是一个颜面紫红、身着貂皮坎肩的矮壮大汉,背上一柄长剑几乎与他身长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