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谢前辈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鱼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到衡山一问你的徒弟就什么都明白了,就还是按照我们既定方针,我老实呆在你们的船上,随你们一起去衡山见你徒弟,那时立刻就能还我清白了!现在也不急在一时,谢前辈你看是不?”
谢道宏微一颔首,笑着掩饰道:“露公子无需介怀,我并非怀疑你的身份,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想必露公子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来历吧,如果方便的话,是否可以透露一二呢?”
他试图旁敲侧击弄明露五渊来头,露五渊唯有淡淡苦笑道:
“谢前辈,我的身世来历关乎我另一位兄弟的生死,所以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向你说明,待到将来我们确定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一定前来与你把盏夜谈,说个畅快彻底。你现在只需相信,我绝对不是令爱嘴里的什么鱼夷妖人!”
谢道宏微一点头道:“既然露公子有苦衷,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希望露公子及你的朋友早日脱离危险,露公子今后如有用得着我鄱阳派的地方,只管言声便是!好啦,请师太和露公子前往客房午休吧,我们的航船到了该加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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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谢道宏谴属下引领他们上了二楼,在最里侧相对的两间舱房即是他们的客房。
露五渊和静云师太道了别,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设施虽然简朴,但布置倒还精心,一张大床,一把梨木太师椅,一个大木盒,整齐摆放,使房间显得严整有序,墙壁上张贴着一些油墨山水画,显得颇为古雅,临水的一面墙壁还开了个圆形的木格窗户,虽然不大,但从那里能够透进明亮的阳光和海风的气息,房间也就阔绰明亮起来。
露五渊跪在床上,扒开窗户,远远望去,茫茫一片水域笼罩在烟波浩渺之间,顿有海阔天空之感。
一下子兴之所至,竟产生一股到甲板上去凭栏远眺的欲望,在雄浑广阔的大自然里,远远地遥想如同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故乡、悠悠地眺望越来越近的衡山上的林玉,那情怀该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啊!
想到做到,他也不打算歇息了,便跳下床来,推门出去,也不和静云师太打招呼了,蹑手蹑脚地向着一层船楼的入口处摸去。
孰料来到近前时,却惊讶地发现入口处竟是守卫森严,他们之前进来时气氛宽松得很,鄱阳派的好汉们都是三三两两地随意分布,而此时齐刷刷竟有八条大汉把住了大门。
露五渊心惊胆颤地靠近,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熟视无睹地通过,可是刚一近身,最靠近他的那两个大汉,立马双脚齐出,面向他抱拳道:
“遵派主吩咐,让我等保护好客人的安全,外边风高浪急、兼有江洋大盗横行,为安全无虞,还请尊客回房好生歇息!”
他们锋利的钢刀就倒垂在手心,发出森冷的寒芒,露五渊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强自淡定道:“谢各位好意,不过我一向自由惯了,不乐意老在屋里呆着,我就到外边栏杆处去吹吹风,安不安全我自有分寸,还请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为首大汉摇了摇头,一脸坚定之色,也不跟他解释什么了。
人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露五渊再伶牙俐齿也没用了。
他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窝火,竟不管不顾地往前硬闯。
“嗤嗤哐哐”声大作,八条大汉的钢刀全部出鞘,一时间刀光霍霍,厉芒闪烁,空气立马冷凝起来。
到门口短短的几米距离,成了雄关漫道。
而最近的一把钢刀,已经指在了露五渊的喉尖。那大汉厉声喝道:“请尊客不要逼我们出手!”
虎落平阳被犬欺,对于露五渊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面对蛮横的武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露五渊仅仅是想要到船楼外的甲板上释放一下心情,而那甲板就近在咫尺,他愣是无法实现,他眼里冒出忿忿的火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回想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林林总总的事,他蓦地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其实他并非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在这样一个内力要比外力更强大的世界里,武力才是硬道理,因为即便他再如何满腹经纶、聪明绝顶,人家只要轻轻举刀把他的脑袋割掉,他就万事皆休。因此,实际上,毫无武功的他是犬,眼前拿着钢刀的大汉才是虎。他所有的不幸和苦恼,全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是犬而不是虎,官府肆意迫害他,铁寒宫任意追杀他,柳若萍随意轻视他,红衣美少女执意冤枉他,梅傲霜故意胁迫他,龙啸天恣意戏耍他,郭佳子无意都能凌辱他,归根到底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没有武功!
心念及此,露五渊胸腔里噌地一下便燃起了熊熊火焰,他冒出了一个让自己兴奋不已的念头:他要学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