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让读着他写下的这些关于过往的文字,突然明白了,她十六岁那年去裴家,裴景淮为什么会走进餐厅和她说话,又为什么会在过往的许多年里,不止对她说过一次不会赶她走,让她踏实待着。
会近乎每天凶巴巴的告诉她,要抬头挺胸,不要唯唯诺诺,因为他知道寄人篱下这件事不论多少岁都会自卑尴尬。
他甚至明白,当一个怯懦的孩子坐在陌生的饭桌上,会因为不好意思夹菜而窘迫,所以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饭局,叶知让只要坐在他身边,就几乎没有自己动过手。
裴景淮虽然嘴巴坏,但他尽可能没有缺席过她的家长会,就算裴老爷子去世了,她的零花钱也从来没有少过,更不会等她开口要。
他是那么能凑合,那么讨厌别人踏入他私人领域的人,却也能为了更好的照顾她,请做饭阿姨,请家教老师……允许他们走进他的家里。
他也会因为自己曾经有过很长一段寄宿经历,而拒绝她几次三番提过的住校这件事。
因为他记得自己每次升学,最大的庆祝是偷偷跑去吃一个在外婆眼里像垃圾一样的双层牛肉汉堡。
所以她上大学的时候,哪怕当时他正为她的告白而心烦,却也还是坚持送她走进了学校。
至于为什么会心软开始假扮另一个人给她回信,也是因为在他的成长中,他也曾经幻想过如果能有这样一个愿意为他纾解困惑和烦恼的人就好了。
在信里,他说他小时候有个幻想伙伴叫阿花,是以前裴家老宅里,一个老园丁收养的一只狸花猫。
在他的幻想中,这只猫会变成人,最擅长爬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