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佐贤有些发怔，女儿不是工具吗？杨家的女儿都是，有美貌有天赋的，便是有价值的，会好好培养，不过是为了以后当更好的工具，换到更大的利益；长相平平又不聪明的，便是没有价值的，比家里的下人都不如。

可是，赵素素眼里的女儿不是。

赵素素本身，也不是。

她能在那样的泥泞里自己走出来。

骆家的女儿也不是。

骆家会为一个五岁就走丢的妹妹，那样奔走，愿意让出自己的利益。

骆长生的女儿，嫁的只是个穷书生。

骆名轩的女儿，订下的亲事，只是个殷实人家。

为什么杨家的女儿是这样？

为什么同样是商人的骆家，同样是嘉州数一数二的商人的骆家不是？

杨佐贤想了许久，他想到一个问题，杨家家大业大，开枝散叶，每房的嫡庶子都是十余个，但个个斗得急赤白眼，你死我活。就像一棵被虫子啃坏的老杨树，处处分叉，千疮百孔！

而骆家的兄弟们，却兄弟情深，从不生龃龉不合。

因为他们家没有庶出的兄弟，全是一母同胞的嫡出。

虽说不如杨家子嗣多，但兄弟和睦，他从不曾见过的那种和睦，也是杨家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种和睦。

杨佐贤默默地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刺眼。

出了这个门，他吩咐杨光：“备马！”

“少爷要去哪里呀？”

“回府！”

“老爷不是不让您回去吗？”

“少废话，快去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