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两,加上刚刚借到的五两,顺利的话,再算上马宝珠从娘家那边借的五两,拢共也才二十六两,还有二十四两的窟窿,这让在场的三人都犯了难。
郑晴琅低头盘算着,将原身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关系都捋了一遍。
原主娘家在新安村,距下坝村不远,但是原身爹娘已经过世,兄嫂都是依靠不得,只有从薛家扒拉东西过去,从来没有从郑家送东西过来的,别说一两,一文钱都休想借。
村里同原身交好的那些,经济条件大都一般,借个百来文已经算伤筋动骨了,实在没必要张这个口了,她也实在张不来这个口。
唯一一个经济实力尚可的村长,薛家还对他有恩,看似是个极好的欠钱人选,实则不然。
当初,丈夫薛厚德是为了救人家独子才出的事,所以这些年来,村长十分照应薛家,可是再怎样,也不好可着这一个人薅羊毛吧。
“二十四两……上哪里凑这二十四两呢……”
她喃喃自语道,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借钱,她便宜大儿子这些年借出去的银子可不少呢。
“老大,我记得你这几年断断续续借了不少钱出去吧?”
薛满仓不防娘亲这一问,立刻站起来,指天发誓道:“娘,我今年可是听你的话,一文钱都没借出去的。”
他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前几年挣了点小钱,虚荣心上来,没少在村里显摆,有些村民听说了,就攀着关系上门借钱了。
头一年,他只是几十文、一两百文得往外借,后面被人吹捧过了,一上头,一两、二两都敢往外借了,有时候还故作大方,连借条都不用写。
为着“借钱”这事,原身没少念叨他。
一开始,他还嘴硬说别人又不是不还,后面发现有些村民就是这么赖皮,没有借条的直接当没这回事,有借条的就各种哭穷,一年两年过去了,一点还钱的想法都没有。
为此,薛满仓才幡然醒悟,不再随便借钱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