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摇头,带着回忆的神色,娓娓道来。
“当初,成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人人都说有他前途无量,因此,主动登门求亲的不知凡几。在所有求亲者中,廖家的条件不是最好的,只因我后面打听,这家人家风清正,底下子孙也是有出息的,并且与我家来往时十分妥帖周到,最后便定了这家。岂料,人无千日好,花无摘下红。眼见我家成锐迟迟考不上举人,这家人的嘴脸竟变得如此不堪。不瞒你说,我这次过去,竟发现他们私下里撺掇我儿媳廖氏改嫁……”
“啊!不能够吧!”郑晴琅反射性得瞪大眼睛,很是惊讶得说道,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
村长挺了挺胸膛,正色道,“怎么不可能,我亲耳听到的。今天去廖府找人,我去了一趟茅房,回转正厅路过花园的时候,碰巧听到两个下人在假山后面嘀咕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也可能是下人乱嚼舌根的,不可信吧。”郑晴琅反射性说道。
接着,她尝试给村长分析了一下,“你这儿媳,嫁给成锐都十来年了吧,育有一子一女,虽说不怎么亲近,但平日里也并无多少龃龉,怎么着,也不到改嫁的程度呀。再说了,真改嫁,廖家图什么?廖氏已经不是正当妙龄的少女,姿色也不是绝美,一旦同成锐和离了,还能再嫁给谁?不是我偏心咱自家孩子,成锐好歹是秀才,长相、性子都不差,还不拘着她回娘家,廖氏真舍得?”
郑晴琅相信廖氏嫌弃李成锐“不成才”,但却不相信廖氏会和离改嫁,毕竟,一般情况下,廖氏一旦和离,实在难找比李成锐更好条件的人了。
谁知,还真得有不一般的情况,村长接下来的话,打破了她的认知。
嘿!还真的有人惦记廖氏,足足惦记了将近二十年,即便她嫁为人妇了,也没有放弃。这人便是廖氏的青梅竹马,蒋云远。
蒋府同廖府是邻居,两家都是商户,时有往来,因此,儿女之间也相熟。
蒋云远少年时期就看上了廖氏,立意娶她为妻,奈何廖府更想招个当官的女婿,好以后更上一层楼,所以,便婉拒了蒋家的求亲。
如今,境况变了,那蒋云远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竟然在罗次县当了个正八品的县丞,因闻说廖氏婚内“不幸”,时常归娘家,便向家里去信,表明自己想要求娶廖氏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