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没有正面回应这句话,反倒好奇问道,“据我所知,你的哥哥弟弟们对你可不好,怎么你反倒为他们说话。还有,如今都分家了,各过各的,你其实没必要特意为他们跑一趟吧。”
郑天刚憨憨一笑,“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爹下去了,我们几兄弟关系最近,以后更应该好好相处才是。三姑也说了,如今都分家了,我还记着以前那些小事干嘛呢。”
说完,他停顿了下,见对方没有要插话表示不赞同的意思,又补充道,“我也是仗着三姑您还愿意听我说几句话,这才大着胆子上门来的。”
郑晴琅内心感慨,真的是歹竹出好笋了,郑天刚这性子也不知道学谁的,三观比郑家其他人正常不说,为人还十分豁达。
她也不想难为他的一番兄弟心,很直接得答道,“只要他们不再犯到我手上,我懒得去报复。”
郑天刚听到这个回答,虽有几分意料之中,但也不得不佩服三姑的大度。
“三姑,我回去后,一定跟他们几个说说,让他们收心养性,别再老想着走那些歪魔邪道了。”
郑晴琅点点头,不打算再为那几个人费唇舌,想起来,随口问一句,“丧事办得怎样?”
这个问题,好像戳到了他某个伤心处,只见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得沉了下来。
“怎么了?办得不顺利吗?”郑晴琅又问。
郑天刚重重得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抱怨。
“三姑,我爹一共四个儿子,人人都说,他有福气,还给他取了个‘福气’的诨号。可是呢,哪里有福气了,老人入土前的最后一遭了,小殓的衣服是旧的,棺木也选得最差的,连念经的和尚都不请一个……一提到花钱的事,三弟四弟就嚷嚷着说分家的时候没得多少钱,合该得大头的大哥出。大哥呢,就说死人钱没必要花太多,要顾着活着的人。我,我能力有限,一个人也没办法都揽下这些啊。”
郑晴琅认真听着,关于郑志辉是否该风光大葬这事,她没有立场发言,只能给他提建议,“实在闹得不像样子,就请族老们出手吧,那些老人最重规矩了,要是你哥哥弟弟们太过分,他们应该会开口的。”
郑天刚听罢,无奈得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子了,不过我瞧着他们那样子,大概也是不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