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听了她“糖包屎”的论调,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不停咳嗽,待他平复下来,也不住颔首,他认可了秦臻的说法,这么一听,燕王殿下的确委屈,只是不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糙?
思人及己,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也该放下脸面,叫他老子出点血履行一下做爹的义务,否则这个便宜爹当的实在是太顺心了点,他也白担了个吏部尚书独子的虚名。
眼看秦臻毫不留情地将覆盖在天家盘根错节的利益之上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撕掉。
杨慎哑口无言,虽觉得听起来有那么点道理,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数落她,咕哝道:“银票银票。。。一天到晚就知道银票!你怎么总是这么俗,一心钻钱眼里了。。。秦国公府迟早都是你的,对阿堵物还这么执着。”
秦臻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是老气横秋教育起他:“不敢不敢,秦国公府的我是不想指望了。少年人还是太年轻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自然是不嫌钱多,谁会嫌钱多砸手啊?裴琰,你嫌吗?”
裴琰面无表情,“不嫌,”说罢又向杨慎道,“你若是嫌钱多砸手尽管都给我。”
杨慎无语地看了眼裴琰,好好的孩子就被秦臻这么给带坏了,脸皮厚的好似城墙,开口闭口都是银子。
这二人一唱一和,说不过说不过,他只得把话题带回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以你之见,皇上属意的是哪个?”
秦臻道,“不管便宜了哪个,反正不会是燕王,你且看好了!”
杨慎撇嘴,依旧不服,小声嘟囔,“反正我还是觉得燕王殿下可能性大一些。”虽然他理智上也认可了秦臻的说法,可是到底杨慎慕强,他打心眼里还是希望这个人可以是燕王。
秦臻给了他一记爆栗,痛心疾首:“你还真是个犟种,幸好我不是你亲爹,我要是你亲爹非得被你气死。。。也幸亏你不是世子,否则侯府得被你带坑里。”
裴琰平静道:“礼部至今还压着先皇后谥号追封的事情,以前偶尔有人提起为先皇后请封,礼部都暗示她贞洁有失,不宜行追封之事。早些年,督查院的杨御史曾为着这件事情还跟礼部闹过一阵子,然而陛下最终也没明确表态。朝堂上下除了杨御史便再无人为先皇后说一句话,这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没人再提起。毕竟事情敏感,还涉及到帝王家一些不光彩的往事,谁都不知陛下心中怎么想的,都不愿去触他的霉头。若要按照秦臻这么说,陛下的态度确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