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秦臻几乎条件反射般,立刻想到了刚刚杏花楼雅间里面两人的谈话,她只是偶然路过,听了两句也没听出什么,撞见容时之后就离开了。
想到这里,秦臻也摇了摇头,她面色也有些茫然和疑惑,“并没有,在下近来忙府里的事情,想来容兄也听说了,在下已经辞爵,正准备潜心向学,准备来年的殿试,哪有心思去理会别人的事情。”
她垂下眼帘作苦思冥想状,良久之后又道,“在下完全想不起最近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唯一的特别之处,”
她顿了顿,掀起眼帘对上了容时那双专注的凤眸,苦笑一声,“便是曹院首又布置下大量的课业。。。课本堆满一屋子,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在下心态都要崩了。。。容兄若是多留几日,我还想请你来帮我作弊,分担些课业,也好应付下院首大人。”
容时一愣,未料到她会说起这些,继而反应过来,这位世子先前一直装疯卖傻太过惫懒,连个童生都未考过。
想来经历了最近几场比赛,被曹文昭发掘出来,就打算狠狠地压榨她。
秦臻眼神清澈,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似作假,容时不禁莞尔一笑。
“所以,”秦臻话锋一转正色道,“就算是我不经意间听到了或者看到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无心去留意。再者,秦府的家事就已经一团糟了,别人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兴趣。”
容时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也说不准是那些人误会了,不过三位近来还是小心为上。只可惜在下明日就要返程,帮不了秦兄的忙。若是你们日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大可以修书一封给在下,在下虽然身在大魏,也可以求瑞王殿下帮忙从中周旋。”
他今晚救了三人,现在又开了这个口,秦臻,杨慎和裴琰齐声对他道了声谢。
容时微笑点头,“夜路不安全,我让随从送你们回去吧。”
杨慎不知怎么突然想起秦臻先前的警告,不等二人开口,便率先婉拒道,“还是不麻烦容兄了,你们明日还要起早,这里离五柳巷近,今日他们可以随我一道回去,暂时先宿在杨府。”
容时道,“这样也好,那咱们明日再见。”
三人向容时告辞,便一路往五柳巷行去。
一路上三个人想起先前的事情,都有些沉默。
杨慎率先开口,“阿臻,曹院首还不放过你?又给你布置了许多课业?”
秦臻点头,“没办法,只能请阿琰你俩再帮我分担掉一些。。。”
杨慎哀嚎,“还要做啊?!上次帮你做作业,差点没把我手写断了。老曹真够狠的,他到底怎么想的。。。你还不够优秀吗?你亲爹都没他那样勤奋地鞭挞你。照你那个说法,你这么出息,秦氏祖坟这青烟冒得也忒大了,总得歇歇,一直冒下去连山都要烧了。啧啧。。。”
秦臻却一本正经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亲爹,胜似亲爹。。。曹院首他也是为了我好,我都懂。”
胜似“亲爹”的曹文昭在府里打了个喷嚏,边关窗户边自言自语道,“马上入秋了,连风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