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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是相同的感觉浮上心头。
像是拼图放在面前,乍一看是完整的风景,实际细细密密地看过去,每一片都卡在错漏的卡口上,给人是一种不是很舒心的别扭感。
为什么注视的人会是伏黑甚尔?不对,明明他也.......他也什么?
心里似乎是有话想要脱口而出的。
但就像是跳动的音符中,琴键被拔下来一块似的,剩下的话,他怎么都没办法想起来。
“可真有一套。”
虎杖悠心走后,伏黑甚尔依旧是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他不讨厌五条悟和夏油杰,或者是咒术高专里的任何一个人,但也谈不上喜欢。
灌完最后一口咖啡后,把瓶子捏成团,伏黑甚尔像是把玩一个马戏团道具似的,抛接着来回过手。
夏油杰的动作一顿,随即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适时地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只是脸上还带着弧度不变的微笑,他问道:“你在指什么?”
“我说——”伏黑甚尔眯起眼睛,故意拉长最后一个字的音调,仿佛猎人伏低身体瞄准猎物似的,锐利地说道,“你可真有一套。”
“让五条悟装可怜去骗情报,这主意应该是你出的吧。”
夏油杰微长的睫毛轻动,垂下眸子沉默着。
不,并不是这么浅薄的说法。
两人从高专开始,到现在同为教师积累起来的默契,其实并不需要煞有介事地商量。
他从始至终,也不过只对五条悟说了一句话:“悠心她,实在是个太心软的人。”
而这本来也就是存在于他们心中的共识而已。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为什么是他去?”
两个问题同时发出,但伏黑甚尔没有回答夏油杰的问题,而夏油杰同样也没有回答伏黑甚尔的问题。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夏油杰挪开目光,而伏黑甚尔嘲讽地勾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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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五条悟去试探,而不是他自己去?
纯粹只是两个人猜拳,那一把五条悟刚好赢了而已——夏油杰这样想道。
“我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要问。”夏油杰淡声说,“剩下的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虎杖悠心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咒灵和诅咒师围剿,她“死”后的那几天,夏油杰基本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有时候是梦见她躺在血泊里,肋骨断裂,皮肉割开,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
有时候是梦见她躺在冰天雪里,长梦不醒,呼吸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能散掉。
有时候,又能梦见,她躺在棺材中,面色苍白,额头被手术刀划开,只留下一道粗糙的缝合线。
种种梦境,像是在走马灯中不断盘旋,几乎到夜不能寐的境地。
直到——那天她活过来了。
说夏油杰是因为单纯的愧疚心理,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和波动,是不准确的。
他确实愧疚。
明明自己是特级咒术师,应该在场的。
明明她还那么年轻,拥有光明的未来,不该在花一般的年纪逝去。
明明,他应该保护她的。
可更多的,心底涌现出来的,没有缘由的愤怒,闷痛和持续不断的遗憾,根本就不能用单纯的愧疚来解释。
他不认为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