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九昭而言，瑾安是他这一生之中最大的恩人。

同她相处的这段岁月也是他这一生之中最快乐，最自在的时光。

那日，他离开的时候，终于在瑾安面前化了一回人形。

他静静地坐床边，凝望着她那甜美的睡颜，内心不由地想要把这一刻变成永恒。

可世间哪有两全之法？他想要皇位，想要报仇，就必须要离开。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你？”九昭面露苦涩地说着，可眼神中却全是温柔。

这一幕若是让他的下属们看见，只怕是会惊掉下巴。

毕竟，自家主子平日里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若是他直直地注视起某一个人，那个人多半是快死了，不然就是已经死了。

他那双嗜血的眼眸，就连狐帝都曾夸赞过：“冷漠又疯狂，此子必成大器！”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此刻却含情脉脉地望着这世间少有的绝色。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可他却依旧挪不开自己的眼神，他贪恋地想要再多看一眼，哪怕是一眼。

直到黎明破晓，黑暗逐渐退去，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终于站起了身，将烛光吹灭。

而后，他打开了窗，将空气中弥漫着的迷香散去，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知道他该离开了。

可在离别之际，他还是没能忍住，顺应着自己的私欲，放任了这么一次。

他拿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手上，摩挲起，而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那一刻，他并没有注意到瑾安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只留下了一句：“下次见面，可就不是亲这里了！”

他便离开了，他坚定地相信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可为什么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地回头看呢？

兴许是心中的那份感情过于汹涌了，竟让他连这短暂的分别都无法忍受。

九昭回去以后，在妖界引起轩然大波，不少妖都在猜测他是得了什么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