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对武先生掌握什么线索。”宋远的提问时间。

“上次跟你大战一场他就消失了。目前毫无线索。”欧阳正沉没有骗宋远，这是真的。宋远也看出来了。

“你背后那个人，或者说是那群人的名字。”欧阳正沉丝毫不废话。

“大哥，你好好想想，谁能用真名字啊，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宋远的回答确定了宋远背后有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问什么也都是知无不言了。”宋远接着说。“你对我的后手了解多少？”宋远问了现在最敏感的一个问题。

欧阳正沉看着宋远，摇了摇头，现在可以说除了那四十四个人欧阳正沉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你跟冯晨什么关系？”欧阳正沉突然想到上次跟唐霞监视宋远的时候，看到了他跟冯晨的争吵。

“上下级。”宋远回答。

“我看到你们争吵了？”

“哈？那个时候你就监视我。”宋远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欧阳正沉。“我们真的是上下级，那次她找我就是单纯的不满，随后辞职离开。”

“这么多年我对你很了解了，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宋远向前探了探身子。“你为什么非要干警察呢？”宋远对于这个问题问了欧阳正沉不止一次。可每次欧阳正沉都是笑笑不说话。

“为了一个人啊，宋远。一个因为当年事故枉死的人。”欧阳正沉指的是唐震。那个为了他们四个小家伙费尽心思的懦弱中年男人。或许别人无法理解，可是在欧阳正沉心中，那个有些佝偻的男人救了他整个人生。或许将人拉出深渊的人并不是什么英雄，可能就像唐震这样唯唯诺诺的，带着点社恐个跟卑微的男人。欧阳正沉觉的唐震的手永远那么有力。

宋远看着欧阳正沉那坚定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他没想到早年孤儿院的一个厨子让欧阳正沉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外面，唐悬剑，欧阳正渊，周小燕三个人沉默不语，是的，他们都被改变过。都在深渊徘徊的时候被唐震领了回来。

“不占你便宜，既然你是最后一个问题，那我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欧阳正沉收拾了一下沉重的心情。“你猜猜，你背后的人的目的是什么？”欧阳正沉用提问的方式抛给宋远一个问题。

“哎呀．．．．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信仰？宗教？杀戮？还是什么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是实现我的目标，找到你，追送你，挑战你，超过你。捎代灭了武先生。对了，武先生是他们的目标。”宋远的回答让欧阳正沉很满意，因为这个回答，很宋远。很正确，也很符合宋远的为人。

“我信了，好了，遵守约定，我们下次见。”欧阳正沉的谈话到此结束。欧阳正沉起身就走。

“欧阳。”宋远叫住了欧阳正沉。欧阳正沉转头笑盈盈看着宋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虽然我看你不爽，可是我很认可你，如果你查到的最后的最后，别忘了烧纸告送我一声。”宋远说出了自己的临终遗言。

“我给你烧一卡车。”欧阳正沉笑了笑，走出了审讯室。

宋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宋远自己知道，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一次打败欧阳正沉的机会。宋远时常在想，要是欧阳正沉或者自己没有那么聪明，该多好，或许他们会是彼此最好的小跟班，只需要听候指示动动手就行，那该是一段多么好的友谊。可是现在，什么都回不去了。

宋远重新盯着审讯室的桌子，眼神坚定而凌厉。“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宋远的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

栾海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全市继续搜捕。带有吐火罗语特殊纹身的人，一共四十四个。众人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大家先去睡吧。”邢志荣率先开口。是啊，这几天太疲惫了。众人点头散去。剩下的善后工作就交给省厅。至于那些人抓到多少就算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