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更加学术一点的称呼应该是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这是一种戏剧性的解离性障碍,在这种障碍中显示出两种或更多的不同的身份或人格状态,这些不同身份与人格交替以某种方式控制着患者的行为。
在人格交替的时候,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还存在着某种缺失回忆重要个人信息的能力,而这种现象,又不能用通常的遗忘来加以解释。
而且每一种身份似乎都有一种不同的个人史、自我形象及姓名,都代表一种特异和健全的情绪和思维过程,并表现一种独立稳定的人格。
从一种变动身份转换到另一种变动身份称为转换,转换通常非常突然,并且可能是戏剧性的。
某一变动身份与其他变动身份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呢?不同的个案有不同的情况,例如,
可能是一种相互失忆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变动身份之间不知道其他变动身份;
也可能是一种互相认识的关系。每一种变动身份与其他变动身份都相互认识,他们可以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甚至相互交谈;
有些彼此相处和谐,而有些则无法和谐相处。
贝利亚和雷布朗多的关系,有些接近多重人格,但是却又不是完全类似。
贝利亚在对外的表现上,虽然会时不时的出现前后矛盾的状态,这个时候,可以笼统的理解为贝利亚的人格和雷布朗多的人格在贝利亚的身躯内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交流,但是大体上,贝利亚的言行基本上还是一致的,不知道是由于奥特之王封印的效果,还是漫长的监狱带来的,总之,贝利亚很少出现人格切换的情况。
贝利亚的情况可以被看作,他的体内存在着一个原本的人格,和一个残缺的雷布朗多人格,某种程度上,确实很罕见。
但是,人格换一个角度,其实这个现象,也并没有那么的罕见,特别是对于奥特一族,特别是对于奥特兄弟。
奥特曼和早田,很明显他们更接近于一种相互失忆的关系,至少彼时的早田,是不知道奥特曼的存在的。
而其他的诸如杰克和乡,艾斯和北斗、南夕子,山中和希卡利、托雷基亚,这些人更接近于一种互相认识的关系,每一种变动身份与其他变动身份都相互认识,他们可以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甚至相互交谈。
甚至就连明明是本人直接拟态的赛文和他的人类姿态团,都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着很明显的,人格上的差别。
奥特一族的生命融合能力,原本就会导致一种类似于人格分裂的现象。
而贝利亚一口气和七个帝国人融合了。
虽然实际的情况,并不能够完全用‘疾病’的角度去看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贝利亚此刻很混乱。
从见到贝利亚的那一刻,希卡利就开始分析起了贝利亚的‘病情’。
作为可能全场是唯一有过相关经验,在光之国和地球有学习过心理学相关知识,差点就被托雷基亚送去光之国银十字军进行心理治疗的希卡利,
在那死伤惨重的巴巴尔舰队和被挂在十字架上的高莱安,这双重画面的刺激下,希卡利原本已经控制住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发作了。
希卡利死死的盯着贝利亚,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问题,他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着,试图从光之国和地球那浩瀚的,有关心理学的知识和书籍中,找到有关贝利亚此刻情况的解释。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卡斯托没有去看希卡利,他确信他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希卡利有什么异常。
卡斯托知道,希卡利在地球上虽然只待了短短的几个月,但是由于寿命的不同,和人类一心同体的希卡利在人类世界的几个月,足以抵得上他在光之国学习数百年,以希卡利的学习能力,现在的他,至少能够做到在外部掩饰自己的心理状态。
“虽然贝利亚的目的应该不是你而是银河联邦的这些家伙,但是如果你主动表现出来,他也不会介意把目标换成你。”卡斯托冷冷的说道。
“我?我怎么了?”希卡利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问题。
卡斯托扭过头看了看希卡利,然后又扭过头看向贝利亚,“在你第一次见到贝利亚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你内心里从光明中诞生的那抹黑暗。”
“在地球的这些日子我翻阅了人类的历史,也亲眼目睹了无数的悲剧。”希卡利语气冷静又自信,他说道,“我承认在这之前,在百特星人和光之国的战争之后,我曾经有过短暂的对于战争的疑惑和恐惧,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
“你知道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过去。”
“我相信我已经不会惧怕战争。”
“你不会?就算是我们这样的战士,在内心的最深处都还是会惧怕战争!”卡斯托说道,“你一直在看着贝利亚,你甚至没注意到,你双眼的深处,在不自觉的发着光,你从地球上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你觉得你已经重新找回理性了,可是,当你又一次见到了堕入黑暗的贝利亚之后,你就在不知不觉中又失去了理性。”
希卡利沉默了,他开始试图分析自己。
“在地球上那短暂的人类视角,让你明白自己曾经离黑暗一步之遥,这一步很难,但是也可能很简单。”
“而当贝利亚这个彻底堕入黑暗的奥特一族出现时,你就会下意识的想到这件事情。”
希卡利摇了摇头,他想说自己没有把贝利亚和自己当作同类,但是卡斯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说到,“贝利亚的病情确实是加重了,但是,如果你觉得你已经痊愈了,那你也太自信了。”
“你在帝国的时候,远比现在放松。”卡斯托默默的说道,“作为光之国宇宙科学技术局的局长,你觉得这很正常吗?”
希卡利深吸一口气,他很想要否认自己有问题,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安培拉帝国的时候,他确实很久没有想过这些了。
坐在卡斯托边上的佐菲听到卡斯托和希卡利的对话,事实上,第一排的人,都听到了这一段对话。
对于希卡利这个自己的老朋友,佐菲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贝利亚突然发出的声音,却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去,
贝利亚看着台下的银河联邦代表,随意的扫视着,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身上,随着贝利亚的目光,屏幕上的巴巴尔舰队俘虏和昏迷的高莱安之外,出现了第三个画面摄像头聚焦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就你了,你选一个吧,你打算选择什么?救左手边的巴巴尔?救右手边的高莱安,还是全都不救,或是全救?”
“救杀”原本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此刻脸突然变的煞白,严肃是他作为一个政客的本能,而恐惧则是他作为一个生命的本能。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男人,深呼吸着,试图用自己作为政治家的本能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答案,无数的词汇在他的脑海中涌现,那些他曾经不止一次说出口的,敷衍的话语在他的嘴边回荡,但是当他看向贝利亚的时候,他却死活张不开嘴,只能颤颤巍巍的,看着前方。
感受到对方的恐惧,贝利亚装模做样的挠了挠头,然后看向台下的安培拉和奥特之父,“你们说,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非常绅士,却又非常癫狂,贝利亚似乎想要等待安培拉和奥特之父给他们答案,但是很可惜,他们只是看着贝利亚,并没有说什么。
贝利亚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扫过第一排,在看到卡斯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在看到希卡利的时候,停顿了第二下。
他的停顿很快,他紧接着一边大笑着一边说道,“虚伪的伪善之国,还有胆怯的战争之国,他们不愿意给出答案,却做出了相反的抉择。”
“安培拉帝国的皇帝安培拉,决定让巴巴尔舰队的残党和高莱安全部去世。”
“光之国的最高执政官肯,却想要拯救巴巴尔舰队的残党和奥特一族的高莱安。”
卡斯托看着贝利亚,这就是光之国和帝国最大的差别,希卡利也看着贝利亚,他想要弄清楚,现在这个说话的人,到底是贝利亚本人,还是他的某一个黑化后的人格。
“胆怯的战争之国和虚伪的伪善之国都做出了他们的选择,可是你们呢?”贝利亚用他那黢黑的爪子,指了指银河联邦的代表们,“你们看不起帝国,你们觉得帝国野蛮、混乱、暴力,你们也看不起光之国,你们觉得他们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