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看着他。

姜逸低头对视，但念头一动，觉得这样稍微不敬，于是把目光看向望舒客栈之外的天地。

“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为了追求力量在提瓦特冒险，下次遇到魔神怨念，可不一定有此好运，遇到仙家！”

魈抱着胸，注视这凡人：“你可知道何为魔神残渣？”

姜逸侧耳倾听：“请仙人赐教！”

“他们是来自过去的怨憎，未能实现的大愿，失败者的嗟叹。”魈述说道，“曾经在此世界魔神之间发生了一张惨烈的战争！在世界的大地上，埋藏了众多死去魔神的尸骸。”

“魔神均为不灭之体，死去之后，意识虽会消散，力量和怨念却遗留下来，化作淤积的秽物。”

“你将其斩杀，会被其入侵精神，欲要消弭其怨念，必须背负其恨意，承受其业障，以心境和时间消磨。”

“凡人的精神没有仙人坚韧，你做好了准备承受无尽恐怖幻象和噩梦的大恐惧大痛苦之劫难了吗？”

魈的身上冒出黑气，比鬼怪更加狰狞。

“你身上的魔神怨念还不多，若不断积累，那么就算是你眼中的仙家，也会被业障侵扰！”

“凡人力微，无大神通，逞一时之能，可不是勇气！”

魈的声音带上训斥。

姜逸沉默了一下，倒不是因为魈的语气，而是魈说的办法。

背负其恨，承受魔神的业障，以心境和时间消磨，从魈口中说出来自然是让人信服的，但魈自己为什么驱除不掉……

他隐隐约约有猜想。

魈看着远方的璃月港。

仙人心境非凡，寿命悠长时间也久远，消除一点点魔神怨念，轻而易举。

但他是魈，是璃月的护法夜叉。

璃月各地遭岩王帝君摩拉克斯镇压的魔神，在人间众生半梦半醒之间，偶尔会爆发出规模异常的怨憎与残渣。

尤其是每一次人类的庆典，魔神残念的数量都会超越平常，因为庆典的日子本就是按照除魔的日子立的。

魈一刻不歇，日日夜夜，与足以吞没璃月万家灯火的黑暗战斗。

在众多庆典之中，他最讨厌的是凡人放发光垃圾飘到天空，那个凡人称呼为“海灯节”的日子，魔神残念爆发最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