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航把他们都叫过来,感觉像是闲聊天,问他们,“你们手里钱最多的时候,有过多少钱。”
三个少年不知道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慑于老板一贯的淫威,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收的压岁钱,七百多块,可是当天就被我妈收走了,就给我留了一百。”这是紫毛罗庆财。
红毛罗子安回答的是,“我的多,有一次我去我小叔家,他在打牌,我在边上倒茶倒水伺候牌局,他赢了,给我两百块钱。”
最后是黄毛罗宏志,“我最多就是上初中,住校的时候,每周我妈都给我七十块钱,五十块钱是饭钱,每天早晨两块,中午晚上各四块,还有十块钱坐车,十块钱零花。压岁钱我从来没拿到过。我也没有小叔。”
罗宏志一直沉默寡言的,很少说这么多话。
骆一航默默听着,发现这些孩子手里钱最多的都是小时候,也就一两百。
“不上学了呢,你们手里有钱么?”
三人齐齐摇头,“我爸说都吃家里住家里了,用什么钱,从来没给过我。我妈有时候偷着给我一点,十块二十块的,最多五十。”
“我们家也是。”
“我家里也是。我妈没偷着给我钱。”
“我把我爸喝完的酒瓶子都攒起来,攒了好几个月,卖了七十块钱。”
“我把家里不用的锄头铁锅还有个烂了的自行车架子偷了,卖了六十二。”
几个小子七嘴八舌,反正就是不念书了,生活费都停了,自己想辙搞个块八毛的买点零食解解馋,游戏厅都好久没去过了。
“那你们有想花钱的地方吗?”骆一航问了第三个问题。
“有!”又是异口同声,声音兴奋的不得了。
“我要买皮肤,我看上李白的皮肤好久好久了,特别想买一个。”
“我我我,我要买车,人家说车就是男人的第二个家,我想有自己家,我想开车到处走,最好再也不回去了。”
“我想吃雪糕,我还想吃原来学校门口的的炸串,我还想要一双篮球鞋,我在网上看的,巨帅,但是要六百多块。”
红毛、黄毛、紫毛依次说道,没想到黄毛闷葫芦似的,愿望却是最大,他的愿望是逃跑。
其他两个孩子不清楚。
但是黄毛,骆一航这些天旁侧敲击,从傻兮兮的紫毛嘴里了解了一些,唉,严父严母,挫折教育,这孩子已经被压垮了。
再想起来抓他们的那天,黄毛真情流露,又哭又嚎喊着下辈子还要做他们娃。
唉,无奈……
算了,不想太多,几个孩子有欲望就好。
大胡萝卜可以祭出来了。
“你们好好干活,你们就会有钱,这个钱叫做工资。”说完从包里拿出三张存折,还有三张银行卡。
这是前两天让强娃去找这三个孩子家里人要来身份证,给他们办的工资卡和工资存折。
这三个娃身份证都不许自己拿着。
他们三个意识到了什么,死死盯着骆一航手里的存折,呼呼喘着粗气。
骆一航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把卡和存折递给了他们。
三个少年飞快的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抚摸着,念着上面的数字。
“诶,老板,这两个上面的数字不一样啊。”
“因为银行卡和存折的号码本来就不一样。”骆一航笑着回答了一下,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手里这本来就是两个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