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马一路来都表现得挺温顺,但一侧的陡坡让他感觉不太放心,“如果真被甩下来了,就抱头呼救,明白吗?”
伊冯乖巧点头。
队伍从巨石间隙穿过,手掌撑着岩面,颗粒手感刮擦掌纹,断口大部平直,抚过一个陡直折角后来到另一边。
地上倒伏了几株被连根带起的灌木,被拔起似乎有些日子了,从叶片到带土的干瘪根部,都被连日暴晒抽走了水分。
克拉夫特环顾四周,没找到它们的来处,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人或动物拔出灌木弃置此处,“威廉,你有以前遇到过相似的情况么?”
“什么?那肯定的,如果有必要,我能抛掉船上大半的货,就为了保证在风暴追上前进港。”威廉边往外掏火把边回答道。为了减轻负重,他们只带了小支火把,分摊到每个人手里也就一两支。万一真要走夜路还得轮流使用。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种地形,洞、落石之类的。”克拉夫特捻了把手里带灰土的叶片,还保留着少许韧性,不那么顺利地被搓成碎屑,“还有这些植物,这里会有什么喜欢把植物拔起来的动物么?”
灌木为了在干旱气候下汲取水分,根系不可能不发达,要直接从土里扯出需要的力道一般人类都做不到。
“没有吧?或许是石头落下的时候带出来的呢?”威廉看向彼得,这位向导正尽责地把马往队伍山路中间牵,闻言回头看来。
“沙鼠算吗?大概拳头大小。”
“不可能。所以真是石头松脱带下来的?”克拉夫特整株提起植物,发觉它的根系还算完整,除了细须都没几根断开的,不像被硬拔出土。
一位水手捞起根须查看,什么都没看清。不知不觉太阳又下沉了不少,普遍患不同程度夜盲症的人在夜幕渐近的弱光环境,没有火把不容易看清。
“别管了,趁着还有光把我们的火把点起来,一次两根,再走一段没到就只能试着找个地方过一夜了。”
队伍里总共不过八个人,首尾各一支火把足以满足光照需求,威廉和彼得走在最前带路,水手看顾队尾,中间安排不熟悉野外环境的克拉夫特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