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痛吗?”
“像有什么拽着那里,往后扯……要把那一块撕下来。”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大概那种疼痛过于印象深刻,无征兆的发作令人后怕。
“嘶。”克拉夫特按着脑壳上搏动的痛点,他敢确定这绝对不是精神感官的副作用,而是真的有点头痛。
一次性整个分离是不可能了,除非精神器官能像手术刀一样尖锐精确切割,那也得能明确分离边界才成。必须得该换思路,换个比较温和的手段。
“接下来还是一样,告诉我你的感觉。”
精神收拢,放缓速度朝菌灵挤压,它迅速收缩起来,还是被抓住了离寄生精神体较远的一小块。克拉夫特感到有什么在自己虚幻无形的手掌中挣扎。
“有什么感觉吗?”
“好像没有。”
力度加大,精神器官强硬地拉扯菌灵被抓住的那一小部分,同步观察着伊冯反应,她皱眉触摸颈后,依旧没能摸到任何东西。
随着撕扯力度逐渐加大,她显然感受到了疼痛,颈部绷直、表情皱缩,被扯动的精神体出现紊乱先兆。但这次的操作更保守、集中于菌灵未融入部分,转嫁而来的影响更小。
被钳制的菌灵部分结构先一步达到了承受上限,纤毛急剧摆动刷挠,而后连外形都不能维持,紊乱崩解为模糊的形态,最终撕裂消散。
一声无法被耳膜捕捉的痛苦嘶鸣一闪而逝,伊冯痛呼出声,指甲深嵌入皮肤,要将什么在皮下的东西挖出。克拉夫特赶紧握住了那只手,阻止映射到自体上的自我伤害行为。
菌灵暂时地萎靡下来,纤毛倒伏蜷缩,失去一部分对它的伤害看样子不小,至于是否能减缓侵蚀速度就不知道了。
每次扯下一小块,会引起反抗,但不会太剧烈,也不会对精神体造成致命打击。克拉夫特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也只能是这样,希望菌灵先于伊冯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