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个人经验,接骨木花和接骨木莓的效果不错,似乎也对热症有一点作用,止咳效果远不如糖浆直接。所以我用会拿接骨木莓和花绞汁,加进紫锥菊水煎剂。”
“他们中有的觉得自己好些了,回去继续该干啥干啥。”戴维提了提蒙在口鼻前的布,“大部分会再来,其中又有大部分会带上家人,儿童很常见。”
“您不会在这些人身上看到纤细腰身、咳嗽时白皙面孔后泛起红晕,只会感觉到咳嗽从一个人沾上另一个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乡下反倒好些,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这样,就像送葬人在挨家挨户敲门。”
“在新城区人最多的地方,但凡一个人说他咳嗽十天以上,最先考虑的就是结核,我会建议他把自己隔开。”
“你有统计过他们患病后的生存时间吗?”克拉夫特记下他说的情况,这些东西没有详细的数据统计,基本都是主观体验,但反映和想象中大致不差。
“没有,但都活不久,到一定程度后,某天他们就会出现大量咯血,被自己的血呛死,或者慢慢喘不上气来憋死。坚持消耗大量体力的活动会把这一天往前提。”
“我所知的大致就是这样了。”戴维喝了口水润湿嘴唇,发现在剩下几位面前空空荡荡后,赶忙起身去取杯子。
克拉夫特抬手阻止了他去拿卫生度可疑的茶具,“如果我希望在这开展外科法治疗的话,你觉得存在什么困难吗?毕竟相较口服药物,我的方法会对身体造成一定损伤。”
“不,您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位纯内科医生惊讶地反问道,“只要能提供一种有效的选择,一定有人愿意试试的,哪怕致死的概率有五成或更高也是一样。”
“非要说有什么困难,那就是这儿恐怕没多少人能付得起您亲自动手的价钱,甚至连那辆四轮马车从学院到这里的路费都够高了。”
试验新治疗方式还能收钱,这种事也就医疗界一片群魔乱舞的时代能出现。“那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我会在这里试点开展人工气胸术治疗法的应用,只收取一点治疗操作费,占用场地的费用可以按市价支付。”
“收取这种费用会令我内心不安的。”戴维不用转头都能知道维伦讲师在看着自己,威胁肉眼可见,“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就从现在开始筛选适合治疗的病人吧,如果戴维医师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学习手法。”克拉夫特打开库普一路抱来的箱子,整齐的蒸熏消毒白布包裹分列在内,里面是维斯特敏堡工坊制造的全套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