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真是那边带回来的。”克拉夫特分辨观察了两份样品状态,选取了看起来更活跃些的那份固定在稳固硬木底座上,用活扣卡住。
在准备实验桌上的东西外,他还给带来的小炉子点上了火,开始烧水。
“可惜不是,这是下水道里捡的。”
“我还以为这类东西只会出现在那边。”库普觉得脚底板发痒,想到下方错综复杂、无所不至的排水系统,站在这座城市地面上真够瘆人的了。
理论上而言,假如它们铁了心要抵达地面,你完全可能在半夜洗脸的水槽里遇到一份巨大惊吓,和雨天的蛞蝓一样。
“原产地是那边没错,但架不住总有人喜欢搞物种引进。”克拉夫特取出几粒大小近似的黑盐,放在离样本距离不同的玻璃皿里,“下面还有个大号的呢,幸亏它们暂时还上不来”
他的初步计划是检测深层生物的哪些活动能引起黑盐的液态转化,以及影响随距离的衰减程度。
虽然可以拿自己当影响来源,但那不利于排除主观因素干扰,而且原生生物应该也跟后天被改变的人有质的不同,至少克拉夫特还没发现自己有能靠梦境把人拉进那边的神奇能力。
得找个没有复杂意识活动的对象来做实验。
他们用墨线在桌面上画出了大片棋盘网格,方便计算黑盐与样本的距离,随后给玻璃瓶蒙上布罩,在哒哒的敲击声中静待变化。
为了尽可能避免自己的影响,克拉夫特坐到了房间里最远的墙角。
他本想到隔壁去等的,但样本不能没人看着,又不放心让库普独自和这些危险品呆在一起,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颠倒五次沙漏的时间后,两人依次用透镜观察桌上的黑盐。
结论是没有变化,从两格距离到长桌边缘,黑色颗粒棱角分明得像黑曜石碎屑。
意料之中,要是深层生物随便动弹几下就能引起融化,那散落各地的黑盐早该全部液化融入水体、把所有人带入梦境去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希望它能活跃点,展示些非凡的能力。”克拉夫特把热水倒进水槽里,交给库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