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拳打镇关西

永琏陷入沉思。

永璜接着说:“至于为什么凌云彻知晓皇阿玛喜好,皇阿玛这些日子也在让人清查是否有御前伺候的人泄露皇阿玛起居的事情,这几日抓到几个给前朝官员递消息的太监,还有一个泽芝,说是当年炩娘娘入宫那阵子,给好几位娘娘的宫女卖过消息,但她也不认这回的事情,说凌云彻被贬后远在木兰围场,又一文不名,她没理由为了这种人泄露皇阿玛喜好,也不可能把消息传那么远。虽然她说的也符合常理,但是皇阿玛这回铁了心要整顿御前,如今一应人等正关着呢。”

两人又叙话一阵,永璜便离开了。

送走永璜,永琏一回头,便看见敖登从里间走出。

之前他怕吓着敖登,让她出去和几位公主、福晋散散心,或是去几位娘娘处坐坐,但敖登毫无心情,几日来只是守在他身边,或是在帐中发呆。今日包太医来,永琏便提前让她去里间小憩一阵子,以免又听见包太医说了什么更加担忧。

敖登这几日不曾骑马,此时只穿着身湖蓝色暗花锦便袍,简单挽起发髻,插上一支镶珊瑚银簪。

永琏看她一脸怒容,暗道不好,硬着头皮问道:“福晋这么快就睡醒了?”

敖登气鼓鼓道:“妾身都听见了!都是因为松林里那个贱奴、混蛋,脏心烂肺的畜生!”

永琏顿时头大,只得安抚道:“好了好了,此事还有疑点,等查出结果,皇阿玛、皇额娘自有定夺,福晋也不必操心了。”

敖登还是怒气难消:“别的事情还没查清,但那贱奴就算不曾布置冷箭,最少也已经认了知情不报之罪!他若早将发现机关之事上报,皇阿玛与二爷又怎会遇险!”

永琏哄了好一阵子,吉雅也在一旁劝着,才安抚住立时想要去给凌云彻教训的敖登。

而此时,泽芝双颊红肿,正跪在大帐中,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中瑟瑟发抖。

此前清查御前的奴才,查出两名太监给高家递过消息,但此时高贵妃已经薨逝,高家也日簿西山,皇帝也觉得无谓再追究。但泽芝此前将自己看上嬿婉、肠胃有恙两件事传给好几名妃嫔,皇帝一想到若是嬿婉因此没能入宫,自己还不知要受如懿几年折磨,又想到这泽芝先后伺候过如懿、海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让进保给泽芝掌嘴后犹觉得不解气,抄起桌上的茶盏哗啦一下丢下去,已经冷透的茶水兜头浇下,泽芝冻得瑟瑟发抖,但头脑也从紧张导致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只能赌一把了。

她深深伏地道:“皇上息怒!娴答应与海兰皆为奴婢旧主,奴婢愿将功折罪!”

皇帝本来还再找有什么可扔的,听到这话忽然一愣。

他阴沉着脸问:“好,朕就听听,你如何将功折罪!”

泽芝道:“请皇上屏退所有人,让奴婢单独禀报。”

进保想到泽芝曾经一瓶子了结了王钦,犹疑道:“这……皇上,是不是谨慎些,这婢子凶名在外,若是作困兽之斗……”

泽芝叩首:“奴婢绝不敢!皇上若不放心,大不了让人把奴婢捆了!”

皇帝沉吟半晌,让进保把泽芝绑了,又让他们俩出去。

泽芝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咬着牙,把肚子里的话逼出了口:“皇上,奴婢猜,您想对付娴答应,但您又被娴答应暗中诅咒,却苦于没有证据。”

皇帝眼中闪过惊异之色。

泽芝看皇帝沉默不语,一咬牙,道:“奴婢这几年伺候在侧,常见皇上犯头疼病,奴婢也实在担忧。奴婢愿献计献策,助皇上一臂之力。”

其实她在伺候时暗中窥伺养心殿的帐帷,发现慎妃每次侍寝其实都不是真的侍寝,而是与皇帝叽叽咕咕地商议什么,模模糊糊能听见“如懿”“咒魇”,看见慎妃似乎是猫在床头写着什么,且有几回慎妃离开时,手上带着几点墨迹,再结合皇帝对如懿的一些反常行为,她才有些怀疑。但这种事情,她若说了,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皇帝缓了神色:“你接着说。”

泽芝说着,皇帝时不时否定或肯定某些话,过了约一个时辰,皇帝让人把她先押回去,又让进忠、进保入内,交待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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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依言布置一番,又分别去请皇后和端郡王夫妇皇额娘。

敖登听闻皇帝召见,便换上一身较为正式的大红宝相花锦袍,式样上更接近旗装,只是袖口不完全收紧,又有蒙古风格,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戴着黄铜额饰,两侧大颗绿松石、红珊瑚编成的流苏垂坠而下,直到腰际。

永琏带她到了大帐,这才发现皇后、炩贵妃与慎妃、玫嫔都到了。

永琏与敖登一一见礼后,坐在末座,皇帝便说:“把娴答应也请来,让傅恒把凌云彻带上来。”

因为海兰杖伤未愈,不能起身,如懿只能独自一人到了大帐,随意地福了福身,气鼓恼叨地坐在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