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桑家竟然还能出现个痴情种子。”
桑启起身,一步步往门口去。
而后站定,背对着门,看向桑君逸。
虽没开口,意思却明显,你想伤她,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桑君逸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拍了怕巴掌,靠着墙,费力地站起身,“你放心,等我杀了你们,我会将你们葬在一处,让你们下辈子有机会重续前缘。”
屋内,丛业用力推着门,隔着结界,她大声说:“桑启,你让我出去。”
她不出去是为了不给桑启拖后腿,若是呆在屋里反倒是让桑启受制于人,那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桑启为她死。
“你不会有事。”桑启哑声保证。
“桑启,你这话什么意思?”丛业心跳不稳,她又用力拍了几下门,“你若是因为我死了,我不会感动。”
“不会。”桑启知道丛业的性子,她向来不愿欠人的,桑启说:“我会送你回到你原来的家。”
“我已经死了。”丛业语气极重,“已经过去这么久,尸体都被烧了,我没有地方可去。”
桑启却不再解释。
这人就是有话总更愿意藏在心里,平日也就算了,这关键时候,她气不打一处来,丛业说:“虽然我跟你的感情还没到非你不可,更没到跟你殉葬的地步,但是我活了两辈子,你是唯一一个与我交情深的,我更愿意呆在这里。”
顿了顿,她又说:“前提是你得活着。”
背对着门,桑启唇角微勾,他吞了一粒丹药,掩盖住喉间的血腥味,才说:“有你这句话,我会尽力一试。”
丛业眼眶酸涩,她眨眨眼,声音却轻柔许多,“这一战后,若是你我都活着,那就在一起吧。”
她不纠结,也不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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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际才恍然意识,原来以前的自己还是着相了。
“好。”
许是丛业的这句话起了作用,桑启又吞了一粒生气丹,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
他对丛业说:“劳烦你用朱砂在黄符纸上写下我的生辰八字,再滴一滴我给你的血。”桑启贴着门,低声跟丛业说。
“好。”若能帮上忙,丛业松口气。
桑君逸却黑了脸,他拿起骨哨。
嗤——
一道真气削中桑君逸的手腕。
骨哨落地。
桑君逸手颤抖,腕上多了一道血线。
桑君逸很清楚,若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手与胳膊就要分离。
不待桑君逸捡起地上的骨哨,桑启又弹过去一道真气,骨哨被毁。
桑君逸狞笑,眼底漫过血红。
上空,原本就暗沉的天际像是被泼了墨一般,不见一丝光亮。
桑君逸拖着大刀,刀刃在地上拖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将所有灵力全部倾注在这一刀上。
这一刀也决定了他跟桑启的生死。
“桑启,符箓画好了。”丛业这时敲门。
桑启手按在门上。
桑君逸也瞅准空隙,他狂奔过去,趁着桑启开了结界的同时,一道砍碎了木质窗棂,同时,一丝黑雾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只是这黑雾才碰到丛业,便被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