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奕笑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直接甩在高姝疤痕累累的脸上,一脸嫌弃道:
“不就是要银子吗?本公子给你!若五万两银票不够,回头让小厮再补你几张。”
高姝:???
睡了她,只给她银票?
当她是什么?
青楼里的窑姐?
高姝可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呀,傲娇了十几年的小孔雀啊,哪里受得了被心仪的男人如此看低和蔑视?
一股火直冲脑顶。
当即一把从地上爬起来,冲回沈奕笑身前,两只小手死劲攥住沈奕笑衣襟,大声怒吼道:
“沈奕笑,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我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既然用银子来侮辱我?”
沈奕笑素来高高在上惯了,哪里遇到过胆敢扯他衣襟,勒他脖子的女疯子?
他越发不耐烦起来,索性高喝道:
“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的事儿,现在搞得好像本公子欠了你似的,你有病吧?”
“不愿意拿银票,装清高是吧?行啊,你滚去一旁自己继续装去……好狗不挡道,你快给我滚开……”
啧啧啧,这一句句的,完全不将高姝当个国公府的小姐啊。任谁都听得出来,字里行间,压根将高姝当作了青楼里……玩过就可以打发走的清倌呢。
这一幕,看得大舅母、大表姐、二表姐一行人目瞪口呆。
高老夫人的心腹嬷嬷,最初也彻底怔住了,回过神来后则开始焦急上了——真要命啊,这大小姐是遇上不讲理的无赖了。
高姝越发火冒三丈,揪住沈奕笑的衣领,疯了似的鬼吼鬼叫:“沈奕笑,你混蛋……”
“你个疯子,你个丑八怪,快放开!再不放开,本公子不客气了!”沈奕笑抬起脚就想一脚踹开她。
就在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时,高老夫人拄着拐杖,一脸阴沉地来了。
老人家身后跟随着二十几名仆妇,一行人浩浩荡荡赶来。
这排场,不愧是当朝皇后的母亲,地位和声望摆在那,气势如虹。
“这是在闹什么?”
高老夫人一开腔就铿锵有力,不怒自威,连手中的龙头拐杖都显得格外沉重有力量。
沈奕笑和高姝顿时止住了打闹。
高老夫人身边的两个粗壮婆子,趁机上前把两人强行分开。
高姝见自己的靠山来了,跑下长廊,含着热泪一头扑进了高老夫人怀里,高声恸哭道:
“祖母,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您要为孙女做主啊。”
说罢,高姝整张脸贴上祖母的衣裳,哭得那个伤心欲绝。
恰好此时,一阵风刮过,那几张打发高姝的银票随风乱飘,其中一张好巧不巧落在了高老夫人的黑色靴子上。
高老夫人的脸愈发阴冷了,她目光如箭,冷冷地质问站在长廊上的沈奕笑:
“沈公子,谁允许你在镇国公府的地盘上撒野?把你的话事人叫来。”
换言之,你沈奕笑不够格与我对话,叫个能做主的来。
~
木府。
送走傅玉筝后,木邵衡放下书卷从书房出来,回到后院去陪伴怀孕了的小娇妻。
木邵衡挑帘踏进内室,一眼瞧见傅玉舒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低头捧着个绣绷精心绣着衣裳,立马心疼地阻止道:
“舒儿,你怎么又做针线活了?会累坏你眼睛的。听话,孕妇得少用眼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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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木邵衡已经来到傅玉舒面前,双手握住绣绷就要拿走。
不料,傅玉舒罕见的执着。
双手居然死死握住绣绷不放手,她还仰起小脸,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美眸看着木邵衡双眼,撒娇道:
“邵衡哥哥,我只给咱们的孩儿缝一条小肚兜,就一条。真的,就一条嘛。”
见她一副小姑娘撒娇的样子,木邵衡笑了:
“好,就一条。但你答应我,每绣两刻钟就得休息一刻钟。若你做不到,我可不答应。”
傅玉舒知道夫君是为自己好,当即一脸幸福地应下:“好,邵衡哥哥,我都依你。”
“那可一言为定,一旦被我发现你违约,我可再不许你绣的。”木邵衡补充道。
傅玉舒立马保证道:“好,一言为定。”
这时,木邵衡才笑着松开了绣绷,自己也落座在妻子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妻子,还时不时给妻子穿针线,递丝线……
主打一个妻子忙碌,他也不闲着。
有了丈夫的陪伴,傅玉舒干起活来心头甜滋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邵衡哥哥,咱俩的孩儿一定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孩子。”傅玉舒忍不住笑道。
“那必须的。”木邵衡很是自信。
就这样,夫妻俩挨在一块,一边说着温暖的话题,一边给肚里还未出世的孩儿绣着小肚兜。
这一幕,真真是说不出的温馨。
夫妻俩正乐在其中时,门房婆子突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王妃……”
不料,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木邵衡截断道:“可是沈奕笑出了事?”
门房婆子连忙点头:“王爷真真料事如神,表公子他在镇……”
“镇国公府”四个字,还未吐出来呢,就再次被木邵衡紧急截断道:“嗯,表公子的事,你随本王去书房说,别扰了王妃的清净。”
木邵衡不愿意用那些腌臜之事污了妻子的耳朵,扰了妻子的清净。
说罢,转头搂了搂傅玉舒腰肢,笑着嘱咐道:“舒儿,等会记得休息眼睛,切记不可一直绣。”
嘱咐完毕,他才起身带着门房婆子前往书房。
傅玉舒不疑有他,一心以为沈奕笑可能在别处犯了事,需要木邵衡出面处理,她丝毫没有联想到自己妹妹的婆家镇国公府头上去。
就这样,在木邵衡的刻意保护下,傅玉舒依然心情平静地继续沉浸在针线活里,全然没意识到外界即将针对“高姝和沈奕笑”掀起新一轮的舆论风波。
~
话说,木邵衡来到书房后,才允许门房婆子开口说完整的话,不再刻意打断。
门房婆子道:“王爷,表公子的心腹小厮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说是求王爷赶紧去镇国公府救表少爷的命。”
救命?
沈奕笑怎么了?
居然沦落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了?
木邵衡饶有兴致地道:“去,把沈奕笑的心腹小厮叫到书房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很快,门房婆子把沈奕笑的心腹小厮带进了书房。
只听小厮哭丧着脸,愤愤不平道:
“王爷,不得了了!那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欺人太甚,压根不将咱们西南木府放在眼里,居然用粗粗的麻绳将咱们公子给绑了,还一脚踹得趴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还放话道,咱们公子在镇国公府撒野,欠管教,得好好儿修理。”
木邵衡:???
修理?
怎么修理的?
“快说,到底怎么个修理法。”木邵衡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厮抹着眼泪,仔细回忆道:
“修理得很惨。那个高老夫人真是个狠人,二话不说就让小厮拿起小木板死劲儿掌掴咱们公子的嘴,嘴角不住地渗血……还逼迫咱们公子跪在高姝面前,赔礼道歉。”
闻言,木邵衡笑了。
不错啊,高老夫人果然是个有种的!
不愧是女中豪杰,处事风格就是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