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霖平静开口道,“任总、廖总,按照你们的要求,现在由我个人,先行与两位洽谈棉纺厂合作事宜,两位有什么想法,不妨谈一谈。”
看似平淡的开场白,其实十分巧妙。
“我个人”,说明这次洽谈是李霖的个人行为,不代表市政府。“先行”,说明这次洽谈之后,还会有市政府组织的正式谈判。
这并非李霖刻意规避责任,而是市政府根本就没有明确赋予李霖与客商谈判的权利。
面对两家企业可能会提出的条件,李霖没有单方面给出答复的权利,只能听取之后再汇报给市领导,最终才能拍板。
闻言,任江海笑了。
他说,“李组长,你不用这么谨慎。首先我纠正你一点,你是代表平阳市政府,不是你个人。其次,我们两家的投资,你将负责到底,即便有第二次磋商谈判,依旧是和你谈!”
任江海语气强硬,气场极具压迫。
他的意思很明白,想要谈成这笔买卖,就必须按照他说的来。
毕竟,人家是投资方,花的是真金白银,难免要摆两下谱。
李霖能够理解,但不能接受。他笑道,“很抱歉,我们有工作制度,我一个人代表不了市政府。但是你们提的条件,我会如实汇报给市领导,至于结果如何,要他们拍板决定。”
这是事实,李霖一个副处级组长,有什么权利敲定一笔如此巨额的投资。
他很冷静,既不妄自菲薄,也不狂妄自大。
他身处什么位置,该办什么样的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很自知。
任江海看着面前如此沉稳,浑身上下几乎无懈可击的李霖,心中不禁诧异。他眯着眼重新审视面前这位副处级干部,想不通李霖在面对唾手可得的三十亿巨额投资,还有巨大的功劳,为什么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兴奋和激动的神色呢?
他太过平静,冷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