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到幄帐的沈暮白,在外头就碰见了急匆匆赶来的医官向伯。
向伯向沈暮白屈了屈身子,面露难色,“殿下,臣有急事禀报!”
沈暮白眉心紧了紧,出宫后就惹上这多事之秋,现下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
“向大人说吧!”
向伯一字一句陈情给沈暮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略去了梁辛的特殊身份,“启禀殿下,今日操练,第十二营的兵士梁辛在训练场上突然晕倒,出现呼吸麻痹、双眼失明等中毒迹象。”
“什么!顺国世子梁辛在军营中被人下毒!”沈暮白听出了向伯字里行间的不对劲。
向伯看向沈暮白,话锋一转。
“梁世子由老朽问诊,吃惊之余更觉愤怒!在军营下毒此举未免太过猖獗。”
沈暮白只觉得现下颅内颠三倒四。
察觉帐外来来往往士兵不少,自己与向伯堪堪往这里一站就开口商议,实在不妥!
为避免人多口杂,沈暮白主动提出要去军医处。
“此事非同小可!向大人,还是先带吾去看了人再说。”
向伯连连应允,“好!殿下,请随老朽这边走!”
向伯迈步走在前头,慌忙领着沈暮白去探垂垂危矣的梁辛。
服下了石灰和碱水的梁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将毒物吐出了不少,又在众人帮助下勉强喝下了能和解表里,疏肝清毒的药汤,眼下已经恢复了六七分神智。
陈晞稍稍舒了口气,揣想着,应是此番下毒剂量甚少缘故,不至于给梁辛带来杀身之祸。
可无论梁辛,还是梁辛背后的顺国,都实在不起眼,细细想来,与令国皆无无利害攸关的勾稽。毒杀梁辛如此大的动作,用意在何处呢?
沈暮白一只脚还未迈入军医处,陈晞已真切听得外面动静。
他顶顶不想和她碰面,现在再溜也来不及,何况他心系梁辛的安危,就当没看到罢了。
“你怎么在这里?”沈暮白一眼就看到坐在梁辛病榻旁的陈晞,不假言辞。
陈晞不屑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沈暮白斗气,维持坐姿一言不发。
军医处众人对两人势同水火也是早有耳闻,都不愿参与其中。
幄帐内宁静下,似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