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颜色不再正常,而是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淡黄色,
“地火!是地龙动了!”
突如其来的异象,让士卒本能地后退,没想到却撞上岩壁剥落的硫磺结晶,淡黄色晶体碎成齑粉,混着雾气钻入鼻腔。
士卒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指缝里渗出黑血。
“掩好口鼻!不要扯掉面巾!”
“走,快走!”
暗河越涌越多,随着水流不断增多,带着蒸腾的热气,让原本石硫黄雾气变得稀薄而看清四周的山谷,再次有被雾气笼罩的趋势。
“不要在这里停留!”
所幸坍塌的地方只有一处,再加上有红蚁的指引,大部分人马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最危险的地段。
不幸的是,就算早有准备,仍然有近两百人,永远地留在了山谷里。
越往前走,那股刺鼻的雾气越是稀薄,直至完全消失,前方突然隐隐传来水流声。
“将军,有活水!“先锋士兵的欢呼在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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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东将军循声望去,但见时隐时现的暗河,此时终于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毫不顾忌地露出了全部面目,顺着山谷,奔流向前。
关将军一把扯掉面巾,快步上前,掬起清水,往自己的脸上一阵猛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在山谷里呆得久了,总觉得山溪似乎仍带着淡淡的石硫黄味。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
老祝巫同样是跪在水流边,一边拼命咳嗽,一边说道:
“只要见到活水,就说明我们快要走出去了。”
“将军,前面好像有光!”
仿佛验证老祝巫的话,有眼尖的士卒很快指着前方叫道。
把自己脸庞洗涤了一遍,长吐了一口气的镇东将军,举起千里镜看向前方。
看了好一会,这才放下千里镜,脸上露出笑容:
“应该就是出口了,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喏!”
斥侯很快回报,确实是出口。
得知终于走了山谷,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若非早有军令,不得大声喧哗,将士们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喜悦,大声欢呼出来。
山溪出了山谷,汇入了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里。
镇东将军站在山谷口,看向对面的山峰,目光突然一凝,甚至连脸色都微微一变。
她再次举起千里镜,看向对面。
一个立在险要的哨寨映入她的眼中。
“那是逆贼的哨寨?”
本来看到哨寨时,她心里都变得紧张起来,但待看清哨寨的模样,却又放下心来:
“怎么会如此残破不堪?”
很明显,这是一个已经废弃已久的哨寨。
不过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脸上竟是掩不住惊喜之色:
“这水,莫不成就是鲍丘水(即后世的潮河)?”
“没错,大人,这条水流,正是鲍丘水。”
这一趟,几乎要了老祝巫半条命。
无论是沼地还是毒谷,大队人马经过和数人小心通过,是截然不同的。
有很多时候发生的意外,连他都没有预料到。
不过幸好,他最后还是把大汉王师带到了鲍丘水边上。
“那个哨寨,是早年魏国的护乌丸校尉田豫所设,原本鲍丘水每隔数里,就有一个哨寨。”
“后来听说田豫被魏国皇帝调走了,现在的幽州刺史就把这些哨寨都撤了,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咳咳咳……”老祝巫又咳了好几下,再指了指鲍丘水的上游方向,“以前鲍丘水的最上游,田豫还设有一个关口,不过现在也废了。”
幽州刺史王雄与护乌丸校尉田豫相争之事,大汉的情报系统自然有所收集,毕竟幽州之事,早年还涉及轲比能。
镇东将军对此当然也有耳闻。
只是她没有想到,此事的余波,居然还能影响到自己这一次带兵暗越燕山。
“若是田豫仍在幽州,吾何曾有机会领兵至此?由此观之,汉室当三兴是也!”
虽然魏国哨寨已荒废,但镇东将军仍是让人搜索上下游,以防万一有人看到自己这支从山里冒出来的奇兵。
塞外攻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