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到了禾苗要长的季节,这个星期反而缺水了,太阳特别晒,路边的蜻蜓都没力气飞了,停在河边的草上躲阴凉。
周末一大早,常三喜就被她娘拽着耳朵弄起来:“你不是说要去朋友家吗?还不快点起来,不忙的话就去相亲,人家张强可是车间最厉害的师傅,一个月有50多块钱呢,去哪儿都能吃到饭。”
常三喜打了个哈欠:“我也不差啊,我还是食品厂班长呢,每个月不少往家拿福利,钱也没少给你们,咋就一定要给我嫁出去。”
常三喜她娘刚做了疙瘩汤,围裙上沾着面粉,走路都往下掉面粉,她闻言一巴掌拍在常三喜胳膊上:“还好意思说,比你条件差的姑娘孩子都打酱油了,只有你还在家里赖着,知不知道邻里乡亲都要笑话死你了。”
“而且你嫂子也要生了,你不腾地方孩子住哪儿?”
说来说去还不是家里没她的地方了。
常三喜委屈的穿衣服,饭也不想吃就出门了。
她娘手里拿着俩水煮蛋:“干啥去啊,不吃早饭啊?胃能受得了吗?”
常三喜气怒道:“我不饿,你也不管我死活。”
“这孩子,我不管你死活谁管你啊,你昨天说想吃水煮蛋我不是给你做了吗?脾气大得很哦,说两句就不理人了,什么孩子啊,你不吃我吃。”
常大娘也气够呛,回屋里把鸡蛋偷偷放常三喜枕头下。
自己姑娘,还是疼着的。
走出家门好几百米,常三喜呼吸才慢慢通畅了一些,想着去别人家不能空手,她去供销社买了点饼干罐头和糖果,知道那边有个可怜小姑娘,她还买了几瓶汽水。
买完东西过去,正好过了早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