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雄英这平淡的样子,再想起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朱雄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急,解药你不是都送过去了吗?”
“什么?”
铁铉愣住了,“我没有呀!”
朱雄英道:“昨天就让你快马加鞭给交趾送信过去了,那……就是解药!”
“啊?这……”
“公子,你怎么提前就知道了?你会算命?”
朱雄英不置可否,点头道:“姑且就当我会算命吧。”
铁铉:“……”.
……
吏部,六部部堂高官齐聚六部。
以詹徽、傅友文为首的六部堂官,面带愁色。
今天中午,一封自云南、贵州两地的布政司发来奏文。
在云贵已经发现有几个村庄的百姓感染疟疾,源头来自交趾,并且在云贵愈演愈烈。
“咳咳。”
詹徽轻咳一声,端着青花瓷茶盏,吹了口气,呷口茶后,便淡淡的道:“诸位想想吧,怎么应对。”
六部尚书面带愁色。
而今老爷子才痊愈,他们自然不敢在这时候让老爷子心忧。
可如此大事,关乎着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若不将此事告知皇爷,以后老爷子病好了,说不得要秋后算账。
因为朱元璋太强势了,导致臣下的权柄被分的很弱,从而很多事,六部都不敢擅自做主。
这样一来,也无形的增加了朱元璋的工作量。
凡事过犹不及,朱元璋是典型的劳模,虽然时常教育朱雄英要懂得分权,可他自己却做不到。
傅友文道:“首先,我等需要做出一条应灾的奏疏,合理防范灾区的疟疾再次扩散,有效的控制住当下疟疾。”
“其次,就是派太医院医工去云广增援灾区……”
话还没说完,李原便打断道:“太医院去了有啥用?他们对老爷子的疟疾都束手无策,凉国公不是说了么?废物一群!”
李原说完,众人愣住了。
“可皇爷的病情不还是痊愈了么?”
刑部尚书杨靖道,“哪位神医出手的?让他继续出手呀!”
“等等!”
杨靖压着手,狐疑的看了一眼詹徽和傅友文,道:“你两个今日一早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原来如此’。”
“啊哈哈……此事两位部堂大人出手,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詹徽和傅友文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其余人听了纷纷点头:“那此事还是有劳两位部堂了,事发紧急,兹事体大,不可耽搁,一切有劳两位部堂大人了!”
众人起身,附身,行礼,肃穆道:“关乎数万百姓性命攸关,拜托了!”
等众人走后。
詹徽和傅友文面皮微微抽了抽。
这些人说的可真好听啊!
礼数也做的全的很!
可这不是为难人么?
让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远赴云贵,这不是去找老爷子晦气?
两人纷纷一颤,此时才反应过来,可值庐内的人已经人去楼空。
“这…”
詹徽看了一眼傅友文。
傅友文也有些傻眼,咒骂道:“一群牲口!”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詹徽,道:“老詹,怎么搞?还真去找老爷子的晦气么?”
詹徽咬牙:“出了让朱怀出手,还能怎么办?云贵几万条命在那摆着,发展到最后,能死多少人,谁敢保证?”
“要真出事了,就不是那两个布政司要死,估计咱六部尚书都要被卸掉!”
傅友文身子一颤,“对!那走!去找老爷子!”
詹徽摇头:“等会儿,赈灾的策略还没写好,去哪?东西不拿出来,就靠一张嘴去?那不被骂的狗血淋头吗?”
傅友文讪讪笑道:“有朱公子在,老爷子应当不会轻易骂咱吧?”
“呵!你脸皮真厚,一把年纪了,还要仰仗年轻后辈!”
傅友文理直气壮的道:“他是咱大明未来的君主,不仰仗他仰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