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了一阵,听到鲁莽精在下面喊我,就从洞窟中退了出来,回到地面,就听她问道:“看出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陈青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走罢。”几人继续上路。
我仍是走在队伍最后,一边走一边心中默默回忆之前那几处山崩的方位。如今再次来到南疆,时隔六七年,我的眼光自然跟当年十二岁时已然大为不同。
这些鬼头坑赶在这个时候大片崩裂,绝不可能是巧合,其中必有因果,说不定就跟玄女墓的出世有着直接的牵连。
这坑中的禁制因山崩而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看不出阵法的原貌,但按照术数的常理,这些鬼头坑既然分布在大山各处,就不可能只是孤立的一点,应该是按照方位布局,从而形成一个大禁制。
继续在深山中行了两天有余,黑猴在前头眺望了一阵,就朝我们喊道:“前面就是猫鼻子山了,咱们到旁边村子休整一下。”
这一路下来,几人都是灰头土脸,吴恺当即喜道:“这荒山里头还有村子啊!”
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猫鼻子村。当年就是在这里,我的生活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转折。一时间,心中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是心酸还是茫然。
越往里走,山势越是陡峭,山路愈发崎岖艰险,有时候甚至连正经的山路都没有,只有弯弯曲曲的一条黄泥小道,显然是被山民踩踏而出。
到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村口。我第一眼就是去找村口的那棵大榕树,见它仍然伫立在那里,树身根须虬结,风雨不改。
我怔怔地呆立了一阵,举步过去,来到那榕树下。只见树下两尊两人多高的黑石雕像,张着翅膀,宽吻暴牙,面相狰狞,头上长了一对犄角,身后拖着一根鞭子似的尾巴,气象森然。
只是跟当年比起来,这雕像上却多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裂缝。我记得当年跟离开时,这两尊雕像就已经龟裂。再仔细一看,缝隙中有一些灰色的东西,看来是被村民用什么东西粘合了起来。
正入神间,就听身后脚步声响,原来是陈青等人过来了。
“听说你以前来过这里。”鲁莽精的声音传来。
我“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黑猴,笑道:“还记不记得我?”指了指自己。
那黑猴盯着我好一阵,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