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吧。”
看着她的眼神中无一丝答应的念头,惊讶到像是个局外人,肖华克制住了内心的不悦,“我没有疯,我只是在解决问题。我没有不信任你。”
爱他最深的时候,孟思远都未想过与他结婚。她不是不愿意与他站在一起,承担更多责任,但她无法以他要求的方式去做。而她,在利益与她在乎的东西有所冲突时,她依旧不知道会选什么,但他一定会选择利益,没有不好,只是选择不同。
“我不认为这是问题的解法。人很难改变,我们应该走一条更为轻松的路。”
肖华看着如此坚决的她,此时他无法说服她,“我们都先冷静下,不要急着做任何冲动的决定,可以吗?”
“我没有冲动。”孟思远的怒意再也压不住,“你怀疑我,都能跟我上床,我做不到。我已经忍到今天了,我不想再忍了。”
“这些天,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在忍耐吗?”肖华并不相信那些真心是假的,可即使是她的气话,还是能轻易将他刺伤,“还是说,跟我在一起,你一直都在忍耐?”
孟思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希望你会一直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们的分手不会影响到工作,不然会让我很难做。”
此刻她搬出工作,而他的挽回,是否都会被她当成是老板身份的施压,肖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机会都不能再给我吗?你要多久,我可以不找你,让你冷静下。”
从他口中听到冷静这个词时,孟思远都觉得可笑,她已经够冷静了。面对总是如此冷静的他,她内心的恶魔被释放了,她点了头。
“好啊,我们都先冷静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都可以跟别人date,不浪费彼此的时间。如果有遇到合适的,可以告知对方,当然,也可以不说。”
她说完还想问他,你觉得呢,可看见他陡然阴沉的脸色,她也不敢再问。
“我他妈不会跟别人约会,那叫脚踩两只船。”
“那就不用冷静了。”
孟思远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纸袋,手腕被他抓住时,她低吼了放开。
“那还是先冷静下。”肖华放开了她,“下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带伞了。”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他,孟思远先说了句:“不要提出让我为难的要求好吗?”
肖华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阻拦她,看着她离开客厅,看不见身影之时,一声门开又闭上,她彻底离开了。
肖华此时并不想给她任何压力,让她觉得为难。他无法相信分手的这个事实,但当作她在冲动,又是种自欺欺人。
他应该拿出解决方案,可是,他却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有能力解决。她不是不冷静,是太过冷静,冷静地思考过不想要结婚,从而有脱口而出的否决;冷静地说自己在忍耐,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回家,她兴许会等到收购结束后。
她什么都考虑好了,将他剔除她生活的准备也都做好了。
而一想到她还会与别人约会,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可能。他更是无法分辨,她那是气话,还是在认真。
直到此时,肖华才能甘心承认,是他需要她,而不是她需要他。
他一向面对事实,不会有任何后悔。可是,若是没有下午那通电话,是不是又可以暂缓发生。条件改变时,结果就会不一样。
站在原地许久,肖华才迈开步子,走去了卧室,不论是床上还是衣帽间里,都没有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他走去洗手间,洗手台上的托盘里,是他送给她的手表。她不要了,丢弃时毫无感情,像是极为厌恶,只想尽快摆脱。
肖华看着这块表,他这前半生都在不择手段地追求财富。获得之后,财富又变成一种诅咒,他的身边,永远不会有真心对他的人。
即使侥幸有过,又都难逃诅咒。
这种失去,都像是在让他认命,他不会得到的。
他忽然拿起这块表,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