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同床异梦

金闺娇娆 涂山氏 4903 字 2个月前

庄晓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见阿金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便也没有再问了,“大嫂你呢?”

“我?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场合,不过弟妹如果是想要等他们兄弟俩,我便陪着你一起等吧。至少咱们二人有个伴。”阿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来到了洛府的花园子里坐下。

庄晓梦跟阿金一起坐在水边的亭子里,瞧着对岸的人声鼎沸,越发觉得阿金选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好。既从这嘈杂的环境之中脱离出来,又能时刻关注到宋文禹兄弟俩的动向。

庄晓梦有些崇拜地看着阿金,“大嫂来过这儿吗?”

“并没有,只是我觉得,这内城里的宅子构造,应该是一样的,便碰了碰运气,”阿金眨了眨眼睛,如是回道。

这番说辞,旁人估计不会信,可是庄晓梦却深信不疑。她笑眯了眼瞧着阿金,眼神之中带着些羡慕,又好似带了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以前就经常听人说起嫂子,那时晓梦便在想,若是晓梦如嫂子一般聪慧剔透,便好了。”

阿金听了庄晓梦的夸赞,心情并不愉悦,因为庄晓梦夸赞的并不是通天阁的大小姐梁金,而是沈家的千金沈默金。阿金一想到本尊那么一副跋扈任性的样子,就一阵头疼,“弟妹谬赞了,传闻多半不可信。”

“哪里。单就大嫂来看,必然是可信的。”

庄晓梦轻声细语地回道,甜美的模样、温柔善良的性子,让人对她生不出半点厌恶疏离的意思。阿金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看着晓梦,没有再说话。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见到宋余氏带着李嬷嬷在与女眷一一告别。阿金与庄晓梦双双站起身来,来到了宋余氏的身边。

“婆母,您脸色不太好,媳妇给您要一碗醒酒汤来?”庄晓梦与阿金向宋余氏行了礼之后,一抬头就瞧见宋余氏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忙说道,并上前扶了宋余氏一把。

宋余氏摆了摆手,一心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浑身不适的地方,“我没事,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那……不等公公了吗?”庄晓梦回头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宾客,压根就找不着宋格非的影子,更别说宋文禹与宋文渊了。

“不等了,他们喝够了,自然就会回去了。我现在头晕得很,只想赶紧回府。”说话间,宋余氏的脸色更差了。阿金见状,二话不说便与庄晓梦一道将宋余氏搀扶出府,并护送上了马车。

一路上,婆媳三人都未说话。宋余氏自打上了马车开始,便一直靠在一边闭目养神,阿金与庄晓梦见她身体状况不佳,自然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地声响的。

马车刚在宋府门前停稳,宋余氏便第一个下了车。等到阿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庄晓梦已经搀扶着宋余氏离开了。

“姑娘,今儿个大夫人这是怎么了?大姑娘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她理应高兴才是。”

阿金摇了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主仆二人向着东厢房的方向走了没几步,忽然她灵光一闪,从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难道……是她给宋璃下的致幻药已经无效了?宋璃在新房里胡闹起来了?”

“若是如此,以大姑娘的性子,刚才那场喜宴都会被她折腾了才是。怎会没有一点动静传到前院里来?”

“也罢,不去想了吧。横竖也不关我们什么事儿,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等你家姑爷回来,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阿金并没有猜错,宋璃的致幻药在她被送进洞房一个时辰之后便醒了。刚刚清醒的那一会儿,她竟然还一阵恍惚,以为自己是嫁给了洛腾。

直到被强行灌药之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哪儿。

尔后,她便低声笑了出来。那一连串低沉而又疯癫的笑声,让伺候在一旁的小雀腿肚子直打颤,“姑娘,您……您怎么了?您……”

小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暴怒而起的宋璃重重甩了一巴掌。她低呼一声,立马跌倒在了地上。挨巴掌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小雀噙着泪,咬着唇不敢哭出声,生怕自己的哭声会换来更多的毒打,“姑娘……姑娘息怒……”

“我母亲人呢,她在哪儿。”宋璃冷冷地瞧着跪在自己面前不敢抬头的小丫鬟,声音冷静得听不出半点愤怒。

“大夫人……大夫人应该还在前院……”小雀小心翼翼地答着。

“那你便把她请过来。你告诉她,我已经醒过来了。她若是不来……”宋璃又慢慢坐回到床上,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红唇一弯,冷笑了一下。

小雀听得那一声冷哼,吓得身子一颤,连滚带爬地出了新房。她刚一离开,宋璃脸上就连那一抹瘆人的笑意都不复存在了。

且说小雀领了命令,跌跌撞撞地来到前院,她先寻到的是李嬷嬷。李嬷嬷看到她脸上的伤,大惊失色,连忙将她引到了宋余氏的面前。宋余氏瞧着小雀那肿得不成样子的半边脸,只觉得心凉了半截,就连手上的茶碗都有些端不住了,“她醒了?”

小雀抿着唇,用力点了点头,“姑娘让奴婢来寻大夫人……她说,她就在新房里等着您过去。”

“她还说什么了?”宋余氏问这些话时,一直都在盯着小雀瞧。只见这小姑娘在答话的时候浑身颤抖,牙关也在打颤。看样子,是被宋璃吓得不轻。

“没有……姑娘,姑娘就没说别的了……”小雀想起宋璃穿着嫁衣坐在喜床上冷冷地瞪着自己的样子,声音又多了几分哭腔。她年幼嘴拙,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当时那种境况。她不知道怎么说,也知道不能说。

宋璃再怎么暴戾怪异,那都是宋家的大小姐,是宋余氏十月怀胎身子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奴婢,又怎么能说主子的不是。小雀越想越怕,生怕大夫人不愿意去,又怕大夫人去了宋璃做出不得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