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擅长这些,纯粹是柳寒烟带他入门,而后被师娘多年教导。
他虽然造诣并不如柳寒烟等浸淫几百年的大家,但比起这些凡尘俗世中人来说已是登峰造极。
潺潺琴音在他指尖倾泻而出,时而高亢激昂,像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沉,像情人间的低声细语。
幽幽的琴声如同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在这本是喧嚣的河上倏地响起,而后迅速传了开去。
此刻正是月皎波澄,人们心旷神怡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缕缕琴声,琴声忽起忽伏,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幽幽的琴声在众多嘈杂声音和乐器声中本来不突出,但慢慢地附近的船只听到他的琴声后,便停下了手中弹奏的乐曲。
随着越来越多的花舫停下乐曲,河面上萧逸枫的琴声就越来越突出。
渐渐地,只剩下远处的一艘巨大花舫上仍然传来琴声,隐隐与他的琴声附和。
那船上的琴声忽高忽低,似乎在各种炫技,试图压萧逸枫一筹。
但萧逸枫却只是岿然不动,仍旧是自顾自地弹奏着。
这样两相对比下,一个全是技巧,一个全是感情,倒是高下立判。
慢慢地,那船上的琴声也哑然下来,河上只剩下萧逸枫一人琴声悠扬。
他坐在船头,在漫天的风雪中一人独奏,琴声伤感,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之感。
清澈明净的琴音潺潺流动,悠悠扬扬,如这江上的河水静静地淌着。
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淌过千百世的轮回,一如既往永远不变。
略显伤感的琴声,配上这流淌的河水和洒落的雪花,倒也颇为有意境。
柳寒烟听着幽幽琴声,却有些失神,心情忍不住起伏。
他的琴声为什么如此伤感,他又有什么好伤感的呢?
等萧逸枫一曲弹完,众人耳边纷纷还有余音绕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热闹的河上鸦雀无声,只有潺潺的流水哗哗作响。
萧逸枫不得不说,这是他人生中目前为止的巅峰一曲了,也许技巧不行,但感情十足。
不一会儿,四周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弹得好。”有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