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妈的手也是白皙修长的,会在琴键上流利的跳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只剩骨头一般。
舒虞喉咙发紧,不舒服得很。
她试图从舒华珍的脸上找寻当年自己那些悲惨的经历。
她把自己推下澳门塔,她用柳条打着自己的手指,她无数次的呵斥和愤怒的脸……舒虞试图都在回忆,以此来遣散心头的这些不忍和烦躁。
可惜。
最后,只剩眼前的她要死了这个事实。
那些仇恨,那些屈辱,那些不甘,都变得苍白无力,终究,舒虞狠不了这个给了她生命的女人。
舒华珍有意识的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舒虞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窗户,看着自己父亲老泪纵横带着庆幸地笑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舒华珍的头发,庆幸外还有几分羡慕。
徐华把舒虞和顾怀金都叫去了研讨室。
“命暂时是保住了,特效药对您夫人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徐华踌躇了下,还是认真开口。
“按照夫人现在的身体机能,恐怕这药只能延续她个把月的生命,癌细胞扩散太快了,真的抱歉。”
刚得来的片刻庆幸在这一刻又成了笑话,顾怀金闻言后退了一步,舒虞快马上前搀扶着。
顾怀金看向舒虞,眼眶微红,却还是勉强扯出苦涩的笑容。
“总比立马走了好,谢谢徐大夫。”顾怀金道谢着,说完便佝偻着背影朝着外面走去。
舒虞看着十分难受,顾怀金还不到六十岁,可就这几天,他两鬓的头发都发了白。
徐华对向舒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