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杰克风暴又是赤潮,然后又是因为赤潮而缺氧窒息的大片鱼群。
虽然明天又要休息了,但是这一趟也挣够了,多休息几天都行。
叶父砸吧了一下子嘴又道:“我怎么觉得这钱,你是真好赚啊……人家出海一天赚多少,你赚多少!”
叶耀东瞥了他爹一眼,“人家什么船我什么船?当初买船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骂的骂,啰嗦的啰嗦,都反对我折腾,现在知道我做的都是对的吧?人家一个个都还不知道来了赤潮,咱们就已经因为赤潮先收获了一大片鱼群。”
“谁知道外面海货那么多,给你这么好挣的。当时就只想着危险,大家一直在近海打捞,你却要弄那么大的船,跑那么远,那不是不放心吗?你又那么不靠谱,才多大岁数,又没有经验,谁能放心的了?”
“是,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但是你老了,就得年轻人敢拼敢闯才能挣钱,太保守了才挣不到钱。”
“你赶紧吃你的吧,还在那里说说说……”
叶父知道他说的都对,也不跟他辩解。
“是谁一直在跟我说话。”叶耀东没好气的说完,也不管他爹又继续唠叨,自顾自的把剩下的饭菜都扫光,顺手再拿了一个西红柿当饭后水果。
只是叶父突然间凑过来说悄悄话,他大口的咬了一口西红柿,直接biu了他爹一脸的番茄汁。
叶父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脸,恼怒的瞪他,“你怎么吃的!”
叶耀东边吃边笑,一脸含糊的道:“谁让你突然凑过来,这番茄汤太多了,嗯,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个?”
叶父忍着气,小声的问:“之前捞到大货都给他们发红包,今天不发?”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大方不是我大方,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所以我才问你一下。”
叶耀东边吃边看向门口,一直进进出出拿鱼给左邻右舍分的船工们。
“不发了吧,这才出去一天就打道回府了。接下去因为修补渔网还得歇两天,也不知道赤潮会不会影响出海?要是没影响,那倒是无所谓,我们等本地人这两天放弃后,还可以去打捞海胆。”
“要是有影响……”
他愣了一下才又反应过来,“呃…赤潮好像也不影响我们下水打捞海胆。要是因为修补渔网出不了海,可以跟邻居借个板车,把渔网拉回来让人在院子里补网,反正我们打捞海胆也用不上渔网。”
“哎呀…扯远了,说不发红包就不发红包了,本来跟出来就已经高工资了,下水的人还得再加两块补贴,这都6块多了,谁踏马能挣那么多?跑船的比人家技术工人都牛了,一个月下来都能有一两百了。”
“本来这些活也是他们分内的事,我想给红包那是我有良心,不给红包,他们也不能说我什么。”
“本来东升号上的那几个老的就没要求他们下水帮忙打捞海胆,就只留在家里煮饭,算起来也没干什么活,还有那么高工资拿,已经够舒坦的了。”
“下水的几人还有另外的补贴,一天6块5啊,tmd,什么钱这么好挣?老子已经很良心了,给太多没得惯着他们,这回就不给了。”
“有良心的不至于会说什么,肯定很满足了,没良心的以后也不叫他们干了,反正到时候回去时,统一给他们发个几块钱红包,意思一下就好了。””
叶父听了那么多,后面才问一句,“你当谁老子?”
叶耀东被噎了一下,“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了一个老子?”
叶父踢了一下他的膝盖窝,害他踉跄了一下。
“说话就说话,不要整天老子老子。”说完他就双手背在后头,也走向门口,准备出去乘凉。
叶耀东气结,他就是口头上随口说一句,他爹这么较真。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西红柿,感觉他爹也有报仇的意思。
等吃完手头的番茄,他就立即回房间,熬了一天一夜,只睡了三个来小时,他早就扛不住了。
第二天,他是睡到自然醒的,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倒是睡了一个好觉,没有人一大早过来闹腾,他的房间也不靠街道,还算安静。
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他感觉家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他爹在院子里收拾墙角根的那一点菜。
“人呢?”
“他们出去打电话了。”
“哦,我说一大早的怎么空荡荡的,没听到动静,也没看到人影。早上有没有两个妇女过来说要修补渔网的?”
“有,前面7点多把人领到船上去了,船上也照样留了两个人看着。”
“嗯,那就好,今早码头外面有看到赤潮吗?”
“没有,也没有听说,一大早岸边就没什么船,都出海去了。”
他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吃完饭,他也第一时间去码头,两个中年妇女头上戴着遮阳草帽,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坐在渔船上面,渔网被她们抖开,布满了整一个甲板,不让人瞧着都没地方下脚。
他拨弄开渔网才踩在了甲板上,两个妇女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修复渔网,有交头接耳了几句。
叶耀东也不是特意过来看她们补网的,反正船上有他们的工人在那里,他是过来瞧昨天那只锯鳐。
还在鱼仓里头,上面布满的冰块都还没融化,鲜度还很好,交代了一下船工看好后,他也放心的又出去了。
已经9点多了,海警局早就上班了,他去的时候,曾为民正在打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他把电话挂上。
“是来问那两口子的事?那一家子又上你们那闹了?”
叶耀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事,他们也就昨天上午来了一趟,又灰溜溜的走了,今天没有上门来。前天您说让人上门警告一下他们,顺便说他们家人判刑的事,他们大概也不敢再闹事。”
他点点头。
叶耀东又继续道:“我是昨天出海的时候,捕捉到一条不一般的大鱼,想着贡献给海洋馆,做成标本。”
曾为民有些惊讶,有点出乎他意料,他以为是又有什么事求上门来。
“什么鱼?”
“叫锯鳐的一种鱼,咱们这边还应该稀罕的很,昨天拖回来的时候,岸边的渔民通通都说不认识,可能是公海或者远一点的一些海域流入的品种。”
曾为民听的有点慢懵,他对鱼不太懂。
“很稀罕?”
“是很稀罕,实际也是因为卖不出去,呵呵,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不识货,没人敢接手,怕砸在手里。我想着也是难得的大货,好几米长呢,放着坏掉也很浪费,如果有技术的话,做成标本也能给以后的人瞻仰。咱们市里有海洋馆吧?”
“有是有……”
“那就对了,贡献给海洋馆做成标本,到时候可以供人观赏,给大家增长见识,也能丰富海洋馆的品种,毕竟稀罕的鱼难得。堂堂海洋馆也不能都是普通货,总得有一些拿得出手,能吸引人的。”
“你说有几米长?”
“3米92,将近4米,可能也量的不准确,多多少少有一点误差,不过它最特别的是它的吻端有一米多点,跟锯齿一样。”
“这么大?锯齿?嘴巴上有一米多的锯齿?”曾为民惊讶了一下,长这么奇怪?
都说是大鱼,说三四米他倒是不惊讶,就是嘴巴上长一米多锯齿,那还真的有点奇怪,想象不到。
“我拍了照片,但是现在胶卷没用完,没拿出去洗,拿去洗的话也没那么快,不然我领你去码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