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车声从四面八方涌向人珉医院。

董艳一开始刚跪下的时候，是不安的。

是害怕的。

但随着董家的运作，将她的罪恶解读成‘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时，她又有些窃喜。

甚至在路人的目光下，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杆，好像自己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份窃喜还没保持多久，意外就来了。

“啪！”

一个鸡蛋精准的砸在她额头上。

就像一支利箭，嗖嗖穿破冷风，插入她的头颅，把那份刚刚托起她脑袋的窃喜给击碎了。

鸡蛋液顺着她凹凸不平的脸颊缓缓往下流淌，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她猛地瞪圆了眼睛：“谁！”

“啪！”

又一个鸡蛋砸来。

“谁扔的！”董艳大叫，面目狰狞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几十个圆溜溜的东西，米白色的，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劈里啪啦的砸在她跟盘卫民身上。

下意识的抬手去格挡，却根本格挡不了。

越来越多的鸡蛋，甚至还有臭豆腐跟螺蛳粉，一股脑的全往他们两口子身上招呼。

董艳疯了一般大叫，本就丑陋的脸庞扭曲到了极点。

知错能改的大家风范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泼妇更泼妇的恶妇形象。

盘卫民倒是能忍，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抬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