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的夜晚,寂寥的城市空荡荡的,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
张义拉开汽车帷幔瞥了一眼远处巷口孤零零忽明忽暗的路灯,转头吩咐道:
“从现在开始每辆车只留一人监视,其他人全部睡觉,养精蓄锐,不准抽烟,不准发出声音。”
“是。”众人小心翼翼地答应了一句,都搞不懂张义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坐在前排的刘魁转身小声问:
“队长,到底是监视谁,没有听说情报啊?”
“你晚上抱着女人睡觉,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情报来源?”张义反问了一句,然后严肃说道:
“我接到排查的巡警线报,已经找到女杀手的住址,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监视她,跟踪她,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说着,他看几人脸上浮现出惊讶又惊喜的神色,厉声说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次跟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宁可跟丢,也不能让她发现,谁要是出了纰漏,别怪我辣手无情。”
“是。”
见几人一脸凛然,气氛凝重,张义突然一笑,缓和道:
“当然了,如果谁立下功劳,除了奖赏,我会亲自向科长给他请功,说不定也能当个军官。”
几名便衣特务听到这话,眼神瞬间热切起来。
说的好听点,他们是特务,但特务处的特务一般分为三种。
第一是戴老板起家的班底和黄埔投奔而来的师兄师弟,或者是这些人的裙带关系。
第二种就是各大特务培训班或者江浙警察学校毕业的。
现在特务处还没有像抗战后大批量的搞特务培训班,但戴春风已经在金陵的三道高井军校搞了几期特工训练班,为以后特工培训班开辟了道路,除此之外还有洪公祠高级培训班......
第三种就是从军队或者警察帮派中或选拔或分派或是关系户介绍进来的。
最后一种算是特务处的外编人员或者叫运用人员,比如探子、流氓、帮派分子。
戴老板的手法是将黄埔学生摆在内勤机关和外勤大单位做骨架,摆给校长看,然后从社会上广泛搜集各种人才参加。
有许多人虽然在社会上劣迹昭彰,但只要政治上可靠,又有一技之长,他总是毫不犹豫地吸收进来。
张义的这几个手下算第三类人员,他们有军衔,但不是军官,如果没有关系,或者主管举荐,升官极难。
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消耗品,用来冲锋陷阵的,死了自然有地方补充。
此刻张义给他们许诺了上升的通道,一個个都是情不自禁、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