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有些不愿意合作,我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注意安全。”
“放心。”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董广友起身,沿着黑暗的通道独自从电影院的员工通道离开了电影院。
他从后门出来,并没有急着离开,转身进了一家杂货铺,一边买烟一边和老板攀谈。
当余光瞥见从电影院出来的王化泉上了一辆黄包车离去,他才从杂货铺出来,拦下一辆黄包车远远坠在后面。
前车上的王化泉浑然不觉。
他坐着黄包车一路到了中央军校附近下车,然后在附近徘徊起来,观察了一会,他找了一个修鞋的摊子坐了下来,眼睛不时瞥着军校的门口。
一条街外的马路上,董广友盘旋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前,和小贩前攀谈着,同样默默注视着王化泉。
这个时候,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轿车从军校驶了出来,王化泉连忙付钱,穿好鞋拦下一辆黄包车跟了上去。
董广友站在原地,默默观察着马上的一切动静,等了很久,见并没有人跟踪王化泉,他这才停止交谈,递给小贩十元钱,“一脸兴奋”地走了。
小贩想不到自己随口乱编的制作糖葫芦的秘籍就可以从这个“傻不拉几”的男人手中骗都十元钱,他得意洋洋地笑了,害怕对方事后找自己麻烦,连忙收拾换了一个地方。
这边王化泉坐着黄包车不紧不慢到了一栋英国人修建的公寓楼下,他打发走车夫,瞥了一眼停在楼下的黑色轿车,点了一根烟慢慢吸着,不时抬眼瞥一眼楼上的某扇窗户。
一根烟抽完,他左右看了看,从容进了公寓,拾级而上,最后停在203室的门口。
“咚咚咚”他敲响了门。
屋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少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敲门声,他身体紧绷,微微哆嗦了一下,夹着烟卷的手抖着,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少校连忙将烟湮灭,试探地问:
“谁?”
然而门外并没有回应,反而敲门声更加急促了,声音更大了。
年轻少校害怕再这样下去,肯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从腰下拔出一只手枪上膛,壮着胆子来到门前,将门上的插栓打开,隔着门问:
“谁啊?”
话音刚落,一只手将门推来,王化泉一个闪身走了进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少校:
“朱立思,朱少校,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朱立思惊恐地瞥了一眼门外,上前一步用手枪顶住王化泉的太阳穴,咬牙切齿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新的住处的?”
“有种你就开枪。”王化泉蔑视地看着他,抬手将手枪拨开。
“我死了不要紧,大日本帝国从来不缺勇士.只是呵呵,你那位军长父亲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是间谍是鼹鼠,不知道他有没有勇气大义灭亲不知道特务处知道你的身份,会不是放过你。”
“住口。”朱立思胆战心惊,他想不到自己拒绝了父亲安排的“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追求自由恋爱,一见钟情后,本以为遇到了一生挚爱,谁知道对方竟然是日本间谍。
从他身上套取了不少情报后,女人正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交代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策反他做军长的父亲。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立思一怒之下将女人杀死,毁尸灭迹。
他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见没有新的日本间谍找上门来,自以为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却不想这两天日本间谍又找了上来。
朱立思立刻变换了住处,却不想对方还是找了上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见王化泉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沙发上,朱立思战战兢兢将手枪收起,连忙将门关上,死死盯着王化泉问。
王化泉看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反问道:
“听说你进了特别警卫组?”
朱立思脸色一变,紧紧盯着他,厉声问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化泉依旧没有回答他,嘲讽一笑道:
“你以为连夜搬了家我就找不到你了?为什么弃用了约定的死信箱?”
朱立思没有说话,用沉默无声地抗议着。
见他不说话,王化泉冷笑一声,揶揄道:
“不用那么紧张,这次找你不是让你对付自己的父亲,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