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审核删改了,错别字和病句没办法修改,一修改又要进去,抱歉!)
冬天的武汉,寒风凛冽。
张义刚从家里出来就被寒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呼出的空气一出口,马上就变成了白雾。
尽管他穿着厚厚的毛呢大衣,戴着厚厚的绒帽和皮手套,还是挡不住清晨刺骨的寒风。
清晨的大街小巷格外安静,人们好像都消失了一样,炊烟也寥寥无几。
张义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巷口找到了一家简陋的面摊,头发花白的老板从着手蜷缩在椅子上发呆,旁边煤炉上架起的锅里冒着热气。
张义走过去问:“老板,有面吗?”
老板苦涩一笑:“只有咸菜面。”
看着面摊简陋的样子,再看老板希冀的眼神,张义点头道:
“来一碗。”
老板连忙起身,抓了两把面条下锅,然后备了一只碗,挖了一块猪油,一勺咸菜,浇了一勺热汤,最后从锅里把滑溜的面条捞出来,放进碗里。
如此一碗热气腾腾的咸菜猪油面就放在了张义面前。
张义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问:
“现在生意如何?”
老板叹了口气道:“年关难过啊
现在也不知咋回事,钱越来越薄,老汉记得前两年,100元还可以买一头牛,现在上午还可以买30斤面,到了中午,连20斤都买不到了这还罢了,关键是还有假钱唉,这世道老汉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听到假币,张义心神一凛,连忙问道:
“还有假币?”
他不想刚在金陵窥见山本宪藏的身影,武汉已经出现假钞了。
一旦日本特务机关发向中国市场投入大量的伪币,尤其是日军利用假币从一些贪图钱财唯利是图的中国商人手里购买大量的汽油、药品、火药等战时稀缺物资,此起彼伏之下,果党军用物资将更加紧缺,稀缺物资价格将疯涨。
“这还有假?”老板气呼呼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5元法币。
张义定睛一看,不由笑道:“这种5元的法币早就作废了,还有人拿出来花不成?”
“谁说不是呢,明事理的人知道是假钱.可就是有人拿着这钱和你胡搅蛮缠也不知道这钱从哪里冒出来的,政府也不管管”
“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老板努力努嘴,瞥了一眼身后的杂货铺小声咒骂道:
“还不是姓钱的这厮,仗着儿子在警察局上班,欺负老汉我.”
“姓李的,你个老不死的,少在背后乱嚼舌根.”
老板话音刚落,听见身后的杂货铺哐当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留着光头掌柜模样的男人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牙具和水杯,斜倪了老板和张义一眼,蹲在门口刷起了牙。
见正主出现了,老板畏惧地缩下身子,再也不吭声了。
杂货铺钱掌柜见此更加得意,咕噜咕噜吐完漱口水,又呸了一口,大言不惭道:
“谁让你没有個好儿子,士农工商,懂?老子儿子现在吃皇粮,咱就翻身做主了,哼。”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进了杂货铺,过了一会,商铺中传来收音机的声音,一个女声用激昂的语调正在播放“中X日报”的新闻:
“.军事法庭审讯过后,已将擅离职守的韩复渠处决,委员长号召.”
听到这条新闻,张义微微一顿,有句话说的好,脑袋空不要紧,但千万不能进水。
这位韩复渠就是一个脑袋进水的神人,作为军人连基本的操守都没有,在日军杀过来时竟然公然违抗军令,放弃了黄河天险,不战而退,致使山东大部分地区失守。
他想学张某人保存实力,但也不看看时机,全面抗战以来,即便是再桀骜的军阀和诸侯,还不敢公然抗命擅离职守。
常某人为了杀一儆百,专门为他设了一场鸿门宴,当着上百号师长的面逮捕了他,押解到武汉后,迅速被处决。
此人用他的脑袋为徐州会战祭旗,也算为抗战略表寸心。
听着新闻,张义吃完了面,递给老板一张钞票,他起身走进杂货铺,他准备会会这个“翻身做主”的家伙,这又是一个脑子进水的家伙。
张义还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吐口水的,用诸葛亮骂王朗的语调来说,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这个家伙自诩懂“士农工商”的道理,难道没听说过,“中国的生意人,唯一可以不了解的就是生意,但除了生意之外的一切,都必须了解”?
张义掀开门帘,只见老板坐在火炉旁喝着茶看报纸,旁边的柜台上放着一台半旧不新的德国猫眼电子管收音机,这玩意要是再加装个二极管,就可以改装成电台,他不由多注意了几眼。
老板见他不买东西,到处乱看,抖了抖报纸,审视了一番他的穿着,不耐烦地问:
“你到底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