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师忙前忙后地切着水果,端来她煮好的热乎乎的水果汤。
而许教授则陪许芳和李秀冰说着话,明明是高级知识分子,但许教授和李秀冰、许芳两个人聊的,全都是你们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路上有没有冻着之类的话。
暖入心扉的关切,是一种不加任何诉求的柔软。
李秀冰的心里,像是激荡着什么,让他有点感动,却又如此痛苦。
热情的父母,毫无成见的问候,李秀冰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
这是他回到哈尔滨所享受不到的待遇,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暖意。
才跟许教授说了两句话,李秀冰便委实无法坐下去,找个借口,走到了阳台。
他知道,倘若自己再坐一会儿,恐怕眼泪就会流下来。
说来可笑,他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却在今天如此轻易地就破了防。
不过是,几句问候,一点关切。
为什么会这样……
李秀冰靠在阳台的墙边,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那颗泛着惊涛骇浪的心。
“哎呀,秀冰这是……怎么了?”许教授错愕地问道。
“还不是你,人家孩子刚进屋,你就开始啰嗦!看给人家惹烦了!”吕老师板着脸批评许教授。
“我?我话太多了?”许教授一向是妻管严,不禁更加错愕了。
“爸妈,不是的。”许芳想了想,还是把在李秀冰家的经历,避重就轻地说给了父母听。
许教授沉默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了阳台。
“爸。”李秀冰看到许教授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许教授摆了摆手,示意李秀冰不要局促。
他安静地陪着李秀冰站在阳台,外面鞭炮声阵阵,楼有小孩子拿着烟花,相互追逐着,笑声不断。
李秀冰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他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了一片浅浅的白雾。
“秀冰啊,”许教授打破了沉寂,“你这次和许芳双双报考大学,我们都很高兴。我知道,这是许芳一直以来的梦想,也很高兴你和她有一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