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一个裘文家族从小教导他一名绅士该有的沉着冷静的修养。
天知道他要是天亮后都等不到沈酒的消息,就会立即冲去王爵古堡里找人。
私闯王爵宅邸,这是大逆不道之罪。
他连为自己辩护的说辞都准备好了,甚至想到自己会被判什么样的罪行,被反恐联盟开除探员的职务,遣送回他的母星欧美嘉星球,从此不能再踏入埃克斯星球。
这些罪罚,他都考虑过了。
他差点把自己的人生堵上,只为得到一个关于沈酒的确切消息。
此刻,安德烈的意识回醒,才意识到自己产生了一系列多么危险的念头,他把裘文家族的声誉抛之脑后,把自己的前程视如粪土。
他把沈酒——看得竟然如此重!
安德烈轻笑着,半是自嘲,半是无奈地对着沈酒那一头均匀的喘息说道:“你知道吗,我差点为了你打算硬闯王爵的古堡。”
回应他的是沈酒的一阵沉默。
他以为沈酒又挂断了与他的通讯,摘下挂在耳朵上的无线器,发现还在闪着绿光,她没有挂断,是在沉思吗,还是忘了挂断。
“你还在吗?”他轻声地问。
沈酒很沉闷地“嗯”了声,又停顿了十几秒,然后又回应了他一句话,声音很低:“我现在知道了。安德烈,你必须相信我。”
“我没有怀疑你的能力。”安德烈意图解释。
沈酒打断道:“所以,收起你不必要的担忧。我知道怎么做。”
安德烈在那头苦笑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既不像在笑,也不像在哭,“抱歉,这个我无法做到,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为你担忧。连上帝也不能阻止我这么做。但是,我会更加相信你,愿意为你等待充分的时间,努力不拖你的后腿。”
一次性又滔滔不绝地说太多的话,安德烈明白她不善于接受好意,于是打住了自己,为自己的真诚抱歉。
沈酒听着他郑重的抱歉,语气没那么生冷了 :“随你吧。”
安德烈感觉到了她的心软,有几分窃喜,男人一本正经地建议:“你愿意接纳我作为你的伙伴,也要学会接受伙伴的好意。”
“你不是我的伙伴。”
“那我是你的什么?”
“一个能够进行交易的床伴。”
“……”
安德烈咬咬牙,恨恨地想:必须想办法从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转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