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鸣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女子，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迷茫和痛苦。他心中那股怒火，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几分。

「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都说神怜悯众生，护佑六界太平。」莲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随手拿起桌上一只鸡腿，「可是我眼中的六界却是满目疮痍，人心险恶，妖魔残忍，神仙无情，众生在我眼中其实还不如这只鸡腿。」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噎鸣的心脏。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怜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爱意。

「你……」

莲笙狠狠咬了一口鸡腿，笑道，「可是怎么办呢？这只鸡腿也在众生，所以众生得护呀！」

「如此说来？那生死簿又有什么看的意义呢，你反正都要护！」

“我害怕这里不够坚定。”莲笙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他们害怕入魔，你们害怕我上天。”

「生死簿上，记载着六界生灵的命数，无人能更改。」噎鸣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即便是本座，也无法违背。」

「那你呢？你身为冥主，难道就没有私心吗？」莲笙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噎鸣的眼睛，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就不想掌控一下生死？」

噎鸣的心猛地一颤，他避开莲笙的目光，冷声道：「生死有命，岂是本座能操控的？」

「呵，装模作样。」莲笙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冥界那灰蒙蒙的天空，幽幽道，「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不过是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罢了。」

「你想说什么？」噎鸣走到她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