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转眸看沈牧野,刚巧与他撞了个对视,他朝她眨眼,她知道,他即在安慰晏婆婆,又是在安慰她。
于是,她浮出一抹笑:“是啊,过不了多久了,您放心。”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中午,晏婆婆要留饭被谢时暖婉拒,她拉着沈牧野回到了谢家祖宅。
同是家中老宅,谢家和沈家没得比,泥瓦房因为年久失修有一间已经塌了一半,院子里荒草萋萋,腐气扑鼻,拿出摄影机走一圈就能出产一部鬼片。
索性,现在是正午,太阳高悬,阳气充足。
“我和我爸回来的那次……这房子还挺好的,但我们也就住了两天就回城了,没想到,多年不见,变成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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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野四下看了看,道:“想重建也容易,谢家村地理位置不错,有山有水还有鱼塘,离扬城又近,听孙恒说这几年村里搞旅游搞得不错,你要想,咱们在这里办个农家乐,应该赔不了。”
谢时暖的伤感被他满满的铜臭气冲淡,她张了张口又闭上,半晌无语地笑了。
“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商人。”她又看了一眼荒废的房子,“我们回去吧,晚上不还有淮南的接风宴嘛。”
“淮南不重要,你呢,要不要再多陪你爸一会儿?”
谢时暖摇头:“这次已经陪够了,下次再陪吧……阿野,你真觉得我爸不是自杀吗?其实……哪怕有陈家的陷害,他也是自杀,至多,是被迫。”
“真的。”
沈牧野不迟疑,“我听了大半天,发现谢伯伯头脑灵活又是苦出身,这样的人最善于奋斗,充满韧性,他不会不知道自己一死,最麻烦的就是你和伯母,陈家要给出什么条件才能逼死他?无外乎就是用你们母女的命来要挟,但永兰体育馆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陈石不能轻举妄动惹祸上身,这中间回旋的余地很大。”
谢时暖听懂了。
“你是说……”
“这个坍塌案涉及了多方利益,博弈应该是更好的选择,谢伯伯不可能看不到,但他却选择死,不蹊跷吗?而且,有关陈石的案子,我最近得到了一点新消息,陈石说……他没打算逼死谢骏,谢骏的死他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