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识人不清该做的是让对方付出代价,而不是内耗,自己伤感。”
还真是标准的沈牧野的答案,谢时暖拨开他的手,心里松快了不少。
“不过话虽这样说,谢时暖,我得提醒你,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再对刘斯年有多余的期待,不要随便和他接触,不要信他讲的任何话。”
“……嗯。”谢时暖闷闷应,“对了,昨天你和他碰上,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沈牧野慢悠悠走到书桌前,将手机撂下,嗤笑:“当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
接下来几天,廖红娟的病房戒备森严,她本就已经单独住在顶层,安保升级,增设了多个摄像头,谢时暖每次去都仿佛进了银行金库。
专家第二次会诊出了一版新方案,或许是有了疗效,廖红娟的情绪平稳许多,只是记忆又开始混乱。
谢时暖端着餐食进去,廖红娟眉开眼笑。
“小红,你怎么来了。”
谢时暖坐下,廖红娟变了。
“时暖,你爸出差了吗?”
几口粥下肚,她才慢慢清醒。
“时暖,我想了,那个会计的话确实不能全信。”
谢时暖微笑:“妈,什么都别想了好吗,这段时间你得好好休息,爸的事都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的。”
廖红娟欲言又止,低头喝粥。
吃完了早餐,谢时暖收拾,她的动作熟练而麻利,很独当一面的样子。
廖红娟呆呆的看着,这些天,她脑中的谢时暖总是小小的,从小婴儿到小女孩,她背着和她差不多高的琵琶,牵着她的手去上课;她满地打滚,哭着喊着要多吃一块蛋糕;她孤零零站在灵堂,恐惧的看着谢骏的棺材。
然后,是大学的她,穿洗到发白的T恤,倔强的表示自己和沈牧野一定有好结果,绝对不会如她所愿。
终归是幼稚的,令人不放心的。
可一觉醒来,廖红娟发现谢时暖变了。
在她看不见的岁月里,她瘦了,五官长开了,漂亮的愈发明丽,她自如的和医生护士交谈,处理各种事务,她呵斥沈牧野离开,安抚自己的情绪,又日日伺候在床前,没喊过一次累。
廖红娟知道,医生一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她,以谢时暖的性格,会有多难过,没人比她更清楚,但面对她,她没有显露过一丝哀愁。
她真的长大了。
“时暖,你坐下。”